第 124 章 成全_穿成三聖母後跟哪吒四處添亂_思兔閱讀 

第 124 章 成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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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至此以後就帶上了沉重的鎖鏈,成了戰奴。

天庭雖然因為選玄女和神農的求情不殺他,但依舊十分忌憚他,而不隻是天庭連人間諸多部落也忌憚、憎恨他。

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令三界大亂,人們不敢去恨天上的神仙們,就去恨他們掀翻棋盤的同胞們,九黎承擔了涿鹿所有的惡名,作為九黎的少君昊天首當其中。

神仙們折辱他,以此消解心底裡的恐懼。

凡人們折辱他,以此來向天庭宣誓臣服。

涿鹿雖然已經結束,但鬼域卻奇異的沒有結束,楊嬋的靈魂一路跟隨著昊天,看著他被折辱的一路又一路,就連她這種曾經憎恨天帝的人,也不能忍受昊天所受到的侮辱。

她明明隻是一隻遊魂,飄蕩在已經過去的曆史中,卻義憤填膺,試圖用自己虛無的身軀去把這些折辱昊天的人通通打倒。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爽朗開懷的少年郎帶著鎖鏈沉靜地呆在監獄中的一隅,長發遮去了他臉上的表情,他任由人折辱他,不做任何反抗。

畢竟恨他的人太多了,一個個打過去,很煩。

他手上、腳上,甚至連脖子上都帶著沉重的鎖鏈,他們像懼怕蚩尤一樣懼怕他,唯恐再控製不住他。

楊嬋擋在他身前,看著那些以折辱他取樂的人,怒不可遏,然而,她罵出口的話,打出去的拳頭全都是無用功,身後的昊天慢吞吞地爬起來,身上的鎖鏈叮呤哐啷的亂響,楊嬋看著他沉默到要把所有情緒都收斂進去的模樣,眼眶一紅,罵道“你們以為他是誰啊。”

“他可是未來的天帝,”楊嬋的靈魂虛虛地扶著昊天起來,她振振有詞,“你們以後都會完蛋的。”

昊天隻認輸,不認罪。

不管戰後,有多少次提審他,用了多少次酷刑,他都從未改口過。

當楊嬋聽到他帶著滿身鎖鏈,淪落到泥裡,依然十分淡然地麵對上天諸神,一遍又一遍地說“我無罪,蚩尤無罪,九黎無罪,反抗無罪,自由無罪。”

他這樣的態度讓人十分恐懼,恨不得對他除之而後快,然而,偏偏在玄女的力保下,他和他背後反天的九黎硬是活了下來。

這樣暗無天日的時光差不多過了幾個月,炎帝奉命搜尋寶蓮燈來渡化這十年戰爭亡靈們。

在炎帝的強烈要求下,已經淪為戰奴的昊天被拖了出來參與了這次搜尋寶蓮燈的任務。

昊天麵無表情地拖著鎖鏈,從北海已經廢棄的監獄中走了出來,炎帝穿著厚厚的衣服等在漫天飛雪中,他說了很多,神仙們也說了很多,昊天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從頭到尾都很沉默。

炎帝全程一直在觀察他,昊天就算知道,也懶得管,他就是個打手,指哪打哪。

九黎曾經恐怖的戰鬥力用到這裡倒是十分恰當。

楊嬋跟著他們進入了鐘山,看到了九苗的先祖,也看到了傳說中的燭九陰。

她看到了少舸口

中曾經訴說的那一段故事,昊天作為一個凡人,比隊伍裡的神仙們還要厲害,他一人不管不顧地上前,在血肉化白骨,白骨生血肉的曆程中拿出了寶蓮燈,沉寂已久的聖物閃耀著彩色的光芒一出世就首先落在了這個差點毀天滅地的罪人手中。

他們在燭九陰的幫助下,帶走了寶蓮燈。

炎帝在隊伍快要解散的時候,看著昊天被人拖著鎖鏈帶走,但他從始至終也沒跟著彆人的步調走,不管怎麼拉扯,他都是那副慢吞吞,十分散漫的樣子,炎帝看著他毫無波瀾的眼睛,說了一句令在場眾人都疑惑的話,他說“她還活著,雖然一直不醒,但確實活著。”

“我會用寶蓮燈救醒她。”

昊天忽然停住了腳步,在看管他的人的叫罵聲重,轉過身,看向炎帝,眼睛裡終於有了波瀾,炎帝看著他這個表現,心下一酸,上前幾步,走向昊天,看著他說“好好活著。”

昊天金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暗光,他掩下眼簾,在沉寂許久後終於開口,許是很久沒說過話了,他的聲音十分沙啞,生澀,他道“她好好活著,就可以了。”

“昊天”

宵明說的不錯,神農是個不分敵我,誰都救的大好人,在所有人都恨不得他去死的情況下,他竟然讓他好好活著。

活著、活著、活著、好好活著。

這些話幾乎成了詛咒,讓他這隻戰場遊蕩的遊魂,痛苦地殘留在人間裡。

昊天沒再應聲,他在旁人的嗬斥聲中,轉過身,照常平淡地朝著自己毫無希望的人生裡繼續走。

因為“良好表現”,他之後被經常派出到各地充當戰奴,四處征戰,他總在最艱難、最偏遠的地方作戰,所以,明明瑤姬很早就蘇醒,可關於她蘇醒的消息,他是在五年後才真正聽聞到耳朵裡。

而與這個消息一起到來的是炎黃兩帝,結盟聯姻,作為炎帝唯一的女兒,瑤姬即將嫁給軒轅那個差點被他一刀斬了頭的兒子。

他聽著這遲來的消息,在戰場的硝煙裡,撿起一片葉子,學著瑤姬當年的樣子吹奏記憶裡從未模糊過的樂曲,不過,他在音律上天賦恍若涿鹿的天坑一般,一路是往地獄裡走的。

難聽極了。

昊天在苦寒的邊塞,帶著結了冰的鎖鏈,坐在戈壁裡,放下手裡的葉子,這數年來,第一次被自己逗笑了。

楊嬋陪在他身邊,看到他這麼多年終於蔓在臉上的笑意,嘲諷道“喜歡的人都要嫁給彆人了,有什麼好笑的。”

說是這麼說,但楊嬋陪伴昊天很久了,知道昊天這個人天性殘忍,心主殺戮,卻又十分單純,尤其是在感情上,熾熱又純粹,他貫徹了他說的“喜歡一個人就不能給她添麻煩”,現在聽到瑤姬走上了她曾經向往的、平穩的人生軌道裡,是真心為她高興的。

楊嬋雙手抱胸,在昊天自以為孤寂的人生裡一直陪著他,她罵道“還說我是個小傻子,我看你是個大傻子差不多。”

仗照樣打,日子照樣過。

楊嬋曾經試圖離開過昊天身邊,可一離開世界就會陷入漆黑之中,似乎,整個世界都是圍繞著他轉的。

楊嬋疑惑過,涿鹿鬼域不可能隻圍著一個活人轉,但是她也沒辦法出去,隻能一直等著,她猜測這一切不隻是涿鹿鬼域的事,在她進入涿鹿鬼域的同時,可能有人出手了,融合了涿鹿鬼域,讓她看到了昊天過往的一切。

這個人當然不會是昊天。

這狗東西,每次見她都裝神弄鬼,偽裝身份,生怕她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嗬嗬,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楊嬋要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會跟他好好釣魚,而是會想儘辦法用漁線把他勒死。

在昊天四處征伐的日子裡,三界慢慢走向了正軌,人們對他態度雖然依舊十分惡劣,但比起幾年前那份不打死、不罵死他就不能效忠天庭的狗腿樣還是好了很多。

至少,楊嬋不會被氣哭了。

某一天,神農來找他,他在眾人不讚同的表情下屏退了眾人,他們兩人去了某處水流平緩的江水邊。

這是時隔數年後,兩個人第二次見麵。

昊天不知道神農在這麼多年後來還找自己做什麼。

炎帝分給這個滿身鎖鏈的罪奴,分了個簡陋的魚竿,第一句話是“會釣魚嗎”

楊嬋在一旁說“他當然會。”

然而,昊天卻搖了搖頭。

楊嬋恍然大悟,原來昊天那平和到不符合他畫風的愛好是從神農這裡傳來的啊。

神農笑了笑,說“那我教你吧,你看著我釣。”

昊天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一動不動。

兩個人沉默許久,神農忽然開口,說“我快死了。”

昊天頓了頓,看了他一眼。

神農十分淡然地說“是,我用了寶蓮燈,壽命被耗儘,所以快死了。”

“涿鹿的慘劇是由天庭一手造成的,這種事人間的許多人都心知肚明,卻還儘力遮掩,我呢,也是遮掩的一份子,沒辦法,誰叫我們都隻是無能為力的凡人呢”

“我啊,不僅心知肚明,還得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收拾到死呢。”

“不過,就算是我也有收拾不住的地方,”他頓了頓說,“涿鹿戰場上死去的生靈根本無法渡化,那以後恐怕會成為三界一道越來越深的傷痕,直到打通人間和陰間為止。”

“這是天庭無法回避的罪。”

“您”昊天終於開口了。

“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神農笑了笑,說,“我老了,眼睛雖然不太清楚,心卻一清二楚。”

“而且,不但我清楚,軒轅也清楚得很,人間就是一個神仙的遊戲,他作為被選中的人,作為既得利益者,即便心裡不舒服,麵上也不會說什麼的。”

“人間被打的一塌糊塗,此前凡人革新的所有技術都得從頭再來,我收拾幾年的爛攤子就一了百了,軒轅這小子可得收拾一輩子的爛攤子呢。”

說到這,

他竟然樂了。

笑完,他又沉下臉來,說“誰叫他把阿瑤關起來的。”

昊天臉色一變,問“什麼意思”

“我與他聯盟,他提出的聯姻被阿瑤拒了,有心人把你們之前的事翻了出來,阿瑤跪在誓盟的大殿上被他們問罪,阿瑤為了大局,與薑姓、與我劃清了界限,然後被關入了巫山。”

“這一關,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昊天捏住拳頭。

“她這些年一直在找你,給你寫了很多信,但是你總是被天庭、被軒轅胡亂調派到各色戰場上,每每寄過去的信都送不到你手裡,我這次來找你,除了跟你說點話之外,也是來給阿瑤送信的。”

說著,他從懷裡勾出一卷小小的絹布,送到昊天的手上,昊天不敢看,接過後,緊緊攥在手裡,小心翼翼地藏在懷裡。

“昊天,”神農說,“我教你修煉,助你長生吧。”

“眼前這個坎,你們過不了了,你隻能等,隻能熬,”神農淡道,“人活長點什麼都會發生的,你和阿瑤無法相見的死局會逐漸打破,神仙支配凡人的日子也總會過去。”

“你和她,總會得獲自由。”

昊天低下頭,眼眶紅了一圈,他問“阿瑤一個人困在巫山,時間漫長,她該怎麼辦”

“彆擔心,”神農笑著說,“我給她留了一樣寶物。”

“什麼”

“寶蓮燈。”

昊天一驚,抬起頭,看著神農淡然從容的神情,道“寶蓮燈不是被您歸還天庭了嗎”

“嗯,給了個假的。”

“沒關係,”神農乾了大壞事十分淡定,“寶蓮燈本來就沒幾個人會用,它失蹤了數萬年,就算是天帝也不一定能分得清它的真身,再說了,都這麼久了,我也沒看他們發現過,隻當沒有人會用而已。”

“我有作為父親的私心,也有作為凡人的私心。”

“這樣的聖物我不想給天庭,我想留給凡人自己,不求彆的,至少大災難來臨時,凡人可以自保吧”

“昊天,反抗無錯,那你覺得自保有錯嗎”

“無錯。”

“是的,無錯。”神農歎道,“阿瑤那孩子心重,自我要求也太高,我勸不了她了,等到你們相見時,替我勸勸她吧。”

“好。”

炎帝欣慰地看了昊天一眼,然後拍了拍他的頭,說“寶蓮燈是你舍命尋得的,是我們凡人的寶物,這東西我決不會交給天庭,我給了凡人,也給了阿瑤,昊天啊,”

他停頓半秒,笑著說“就當是你沒來得及下給她的聘禮吧。”

“你曾給了她那麼多東西,她一個也不收,但這一個,她認認真真地收下了,她說,好好修煉,爭取等到能見到你的那一天,希望你也願意等她。”

昊天就在這時拆開了瑤姬給他的信,瑤姬知道他看不懂酸溜溜的情詩,寫東西寫的非常簡單乾脆,上麵正是在回應他曾經問出來的話。

她寫道喜歡你這句話,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嗎

昊天眼中落下熱淚,他低下頭,埋在這封用血寫就的信上,他閉上眼,似乎就感受到了巫山的山與水,風與雨,以及瑤姬那張重新對他展露的笑臉。

神農死前最後給他們的禮物,讓他們得以長生。

昊天的模樣停留在了青年時,他依舊帶著鎖鏈四處征伐,可數十年裡,總有機會途徑巫山,每次經過巫山,他都會在嗬斥聲和咒罵聲中停下來,落下一點他在各處荒涼的戰場上精心挑選的禮物。

有北國的雪,夏日的蟬,春日的花,昆侖的玉

而當他放下禮物的時候,山裡被困的瑤姬也會響起那熟悉又悅耳的笛音來回應他。

這幾百年艱難的時光裡,他們便是在思念中渡過的。

因為有了牽掛,灰蒙蒙的天空裡都能勉強射進一束光,讓昊天得以棲息。

等到五百年時,人間又發生了一場異變,三皇五帝的時代徹底過去,人間進入混戰之中,昊天再不被人間的政權看管,天庭成了唯一看管他的人。

昊天終於可以進入被封存五百年的巫山,見到了徹底無人看管的瑤姬。

她終於得獲自由,站在了巫山的山口,等待著又一次到來的昊天。

相比上次訣彆時,兩人青澀的少年模樣,此時的他們已經長成了青年。

瑤姬穿著一身白金相間的衣袍,發間簪著桃花樣的金簪,在滔滔的長江邊,吹奏者數百年也不改變的樂曲,當她看到途徑的昊天時,笑著放下了笛子。

昊天愣在原地,直到瑤姬呼喚他的名字。

看管他的人越來越少,遺留也隻有一些倒黴的小神仙跟著他了,涿鹿的陰雲在人間翻過一篇,九黎的恐怖傳說在仙界卻依舊傳唱,經曆過戰爭的神仙們就算了,像他這種剛剛上任的小神仙,簡直怕死這尊殺神了。

幸好,他一路都很配合,讓去哪,就去哪,讓殺誰,就殺誰,但現在這尊殺神不動了。

小神仙頭皮都快撓破了,見巫山那位被關了數百年的神女,收了笛子,朝昊天慢慢走來,昊天終於動了,卻不是小神仙指向的方向,他朝著巫山走去,身上沉重的鎖鏈拖在地上叮呤哐啷的響,他一改平時慢悠悠的步調,走的異常的快,身上的黑衣都飄了起來。

黑與白終於相遇。

昊天彎下腰,將瑤姬緊緊摟入懷中。

“阿瑤,”他在她麵前總是顯得很幼稚,他帶著點泣音,委屈地說,我都成老頭子了。”

“胡說,”瑤姬拍了拍他的背,說,“你還年輕呢,隻不過比以前要成熟一點了。”

昊天問“那現在可以娶你了嗎”

瑤姬溫柔地笑了笑,埋在他懷裡,點了點頭,說“可以了。”

他們在巫山的見證下,在那個倒黴的小神仙的主持下,在無人祝福的世界裡成了夫妻。

巫山從囚禁瑤姬的地方,成了他們的家,這

裡是昊天的和終點,不管被天庭派去多遠的地方,他最後都會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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