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一跑回榻邊,“外頭有結親,對,成親。”
原來是送親隊伍。
南宮雲裳作勢要下地,被陶初一攔住。
“要休息。”
南宮雲裳無奈,“我都躺好幾日了,再躺骨頭都軟了。你看,我這不是好了許多。今日想去前堂用飯。”
聽到姐姐想吃飯,陶初一立馬不阻攔了,當即蹲下來幫她穿鞋。
兩人下樓時,正巧與上樓的送親隊伍碰上。新娘掀開一角蓋頭,與南宮雲裳的視線撞上,當即目露驚豔,隻是被丫鬟催促著不得不匆匆進房。
聽櫻紅說,這送親隊伍是從外地來,送姑娘嫁給當地的人家,想在客棧借宿一晚。旁的客棧都滿了,隻好來這裡。
看在是喜事的份兒上,皇帝便應允對方在二樓空房住一晚。
陶初一陪南宮雲裳坐在大堂,她們暫時未叫上菜,隻是望著門外喜轎。
這時隻聽小二歎息,“外地來的新娘,活不長久啊,造孽啊。”
南宮雲裳抬眸,“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客棧小二瞧老板不在,這才小聲和她們道來。說是二年前,也有位從外地嫁來杭州的新娘暫住客棧,結果不明不白的死了。
“血肉儘去,隻餘下白骨,太嚇人了。”
小二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親眼見過。
“據說,這裡有個鬼新娘,嫉妒外來新娘比她漂亮,就把人家吃了。來一個吃一個,來兩個吃一雙。可能是吃美貌新娘可以維持它的皮囊。”
陶初一歪頭盯著他看,“小二。”
客棧小二趕緊湊上來,“公子吩咐,是不是要上菜”
陶初一大眼睛直勾勾的,語出驚人,“新娘死的客棧,是這家嗎”
客棧小二頓時臉色白了,慌忙否認。然而他的神色早就出賣了他,否認也無用。
南宮雲裳一拍桌案,嚇得他撲通就跪下了。
“為何之前不提這是凶宅如此店大欺客,該當何罪”
小二伏在地上,身子發抖,“小姐饒命,小的也是聽老板的命令,老板不讓說,怕影響生意,小的也不敢提。如今是小的說漏嘴了,您可千萬彆說是小的告訴您的。”
南宮雲裳不過是嚇唬他,從不信世上有鬼,又怎會介意。隻是新娘慘死的背後,怕是有惡人得利。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她們不過是來遊玩的,沒必要走太多心思。
晌午後,陶初一摟著南宮雲裳小憩,忽然耳聞門外急促腳步聲,支棱一下就坐起來了。
“怎麼了”
南宮雲裳悠悠轉醒,迷茫著問道。
陶初一指著外頭,“有人在跑。”
待兩人收拾整齊出了客房,才知那個外地來的新娘已經離奇死亡。
眾人駭然,屍體與傳說中一樣,隻餘下骷髏架子。而原本的皮肉居然憑空消失,隻餘下一癱血跡,散發腥臭。
不過午睡的功夫,新娘就死了,還是如此慘狀,鬨的人心惶惶,鬼新娘的流言再度被傳的沸沸揚揚。
大理寺和刑部都沒有人跟來,隻好派人通知當地知府來接管。
隨新娘而來的仆從們都嚇得精神失常,前言不搭後語,隻想著逃跑。侍衛將他們團團圍在一間房內,等待知府前來。
陶初一瞥見那骷髏架子,乘人不備上前摸了摸,還是溫熱的。
南宮雲裳回頭就瞧見她在裡頭,趕緊朝她招手,“初一,回來。”
聞言,陶初一這才離開案發現場,隨南宮雲裳回房去了。
鬼新娘一事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她們晚上入睡時都能聽見隱約的悲鳴聲。
陶初一捂住南宮雲裳的耳朵,一起躺床上。
“我保護姐姐,姐姐彆怕。”
管它是人是鬼,敢嚇唬姐姐,她就揍它。
知府那頭火急火燎趕過來,倒不是因為死人了,而是禦駕親臨,之前未通知任何當地官員,打的措手不及。
大駙馬乃江南知府之子,自然是有他來接待。案子交到知府手裡,不知何時能出個結果。
不過這些陶初一都不曾關心,她隻想保護姐姐。
其他人緊鑼密鼓查案之時,她守在客房,盤腿坐在榻上,麵朝房門。
“牛鬼神蛇,退退退”
她小聲嘀咕著,記得之前有江湖算命先生就是這樣做法的,還有那些話本,老道做法大概也差不多,總之對著鬼一通念叨就對了。
南宮雲裳轉過頭,見她還坐著,拉住她的衣角,“怎麼還不睡”
陶初一半點睡意也沒有,精神頭兒很足。
“姐姐睡,我守夜。”
南宮雲裳不禁笑道,“彆守了,外頭那麼多人,就是有鬼,它也不敢來。再說世上怎麼會有鬼”
話音剛落,隻聽窗子吱呀一聲開了道縫隙,黑影從窗外一閃即逝,還隱約伴隨著細微的哭聲。
南宮雲裳“”
說什麼來什麼
陶初一擋在前頭,緊盯著門窗。
“姐姐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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