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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拍擊著海岸,冰冷的海水濺濕了海珠的鞋。海麵上不見老龜的身影,她起身退了幾步,撿了塊兒長條的石頭磕礁石上的生蠔,偶爾抬頭朝水麵瞅幾眼。
挎著長刀的守衛路過巡邏,其中一個人看到海珠,他跟頭兒打個招呼朝海邊來。毛小二對海珠還有點印象,見人抬起頭,他反複對比,問“你是沈遂在外麵認的一個妹子”
海珠對他沒印象,但對他身上穿的衣裳有好感,瞬間放下警惕。她思及沈遂在外麵不知救了多少姑娘,像珠女那般的妹子不知有多少,她主動解釋道“我救過沈淮沈二哥,跟他們家是有來往,跟沈遂也有交情。”
毛小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真誠多了,他自我介紹說“難怪我看你覺得眼熟,那次你跟沈遂說船上有拐子的時候,我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著,我跟他是好兄弟。你站海邊做什麼天冷這邊少有人來,最近又不安定,你早點回去,彆去人少的地方。”
這時海麵浮出龜殼,海珠指了下,說“我養了隻龜,帶他來尋食。”
龜爬出水,海珠朝岸上走,邊走邊問碼頭上住的人都在哪裡趕海。
毛小二給她指了路,問“你搬這邊來住了投靠親戚”
“沈二哥跟沈二嫂接我們過來的,昨天才過來。”
毛小二這下相信了海珠跟沈家關係不一般,他讓她遇到麻煩去找到他,“我要是不在你就報沈遂的名號,他為人講義氣,我們都是好兄弟,你是他妹子就是我們妹子,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海珠滿口答應了,沈遂好交友愛做好事,雖然會惹出一屁股的糊塗賬,但好處也是肉眼可見的,真心待他的人也不少。
“我明天在長街北賣烙餅,毛二哥餓了就過去嘗嘗我的手藝。”海珠說。
“行,我明天帶兄弟去照顧你的生意。”毛小二再次囑咐她不可到人少的海邊,兄弟還在等,他就去繼續巡邏了。
海珠帶著老龜往回走,隱約聽到毛小二在跟人說她是沈遂的妹子。
“跟尋常的那些妹子不同,這個是救過沈二哥,在沈家人麵前掛上號的。”毛小二跟兄弟們解釋,“小六爺去剿匪了,他妹子就由我們代他照應著,等他回來了讓他請喝酒。”
毛小二說到做到,次日一早沒去吃早飯,空著肚子帶著倆兄弟巡邏似的在長街上找人。見海珠帶著倆小孩在長明酒館外的巷道口擺攤燒爐子,他大搖大擺的去跟酒館老板打招呼,意思是賣烙餅的姑娘有他們兄弟罩著,讓他彆找茬。
他們穿著兵服就進來了,酒館老板提著心生怕他是來找茬的,聽他這麼一嚷嚷哪敢說什麼,還拍著胸脯給出保證“官爺您放心,我幫您留著意,有不長眼的宵小找姑娘的麻煩,我立即去找您報信。”
毛小二滿意了,又領著兄弟去照顧海珠的生意。
“昨天比武比輸了,今早請兩個兄弟吃早飯,海珠你給我烙一鍋餅。”
爐子生著了火,風平坐在板凳上燒火,海珠舀水洗洗手,擦乾手再抹上熟油,從盆裡扯出一坨麵用刀割斷。
毛小二就坐在長板凳上看她動作熟練的把黏麵扯開,這種麵比炸油條的麵更粘更稀,韌勁也好,不用擀直接扯開,填上餡再囫圇捏住就放在平底鍋上油煎。
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不著痕跡踢他一腳,使眼色問這玩意兒能吃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做法,不用擀麵皮”毛小二問。
“擀麵皮的那種餅做起來太麻煩了,還要搬案板過來,費事還占地方,客人多了也忙不過來。”就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海珠又捏了兩個放油鍋裡,她笑了笑,說“這種做法輕鬆些,不累人。”
毛小二扯出個假笑,心裡琢磨著她輕鬆不了幾天估計就要收攤回家了。
一鍋十個餅,冬珠拿著鏟子坐在油鍋邊給餅子翻麵,兩麵煎出黃色的殼了蓋上鍋蓋悶一會兒,這時風平就把火苗壓小。
路過的人聞到香味兒過來問“賣的什麼”
“車輪餅。”風平答。
“什麼餡的韭菜和生蠔,這是肉”
“對,豬五花,兩文錢一個,大哥買幾個”
冬珠揭開了鍋蓋,兩麵焦黃的烙餅可以出鍋了,她戴上她姐連夜縫的棉手套,挾了烙餅放油紙上,三個一包。
毛小二自己來拿,聞著味兒還挺香的,他就坐在長凳上當場吃,餅殼是焦脆的,裡麵的麵絮是軟的,蜂窩狀的軟麵竟然還能拉長,很有彈性。
“這是什麼麵”毛小二問。
海珠微微一笑,朝湧來的客人看一眼,說“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