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發現何異狀?”陸天嵐問道。
“自然是沒有了。”應飛揚沒好氣應道。
“我看你是根本未用心,怕是又想吃苦頭了。”陸天嵐凶狠道。
應飛揚不悅的頂撞道“你一前輩高人,既然要尋刀,就莫老躲在身後,也不怕那什麼勞什子殺誡刀第一眼見我,就覺得與我投緣。直接認我為主了嗎?”
“若殺誡刀真是這種沒眼力的廢物,那老子不要也罷。”陸天嵐冷聲道,心中卻暗自警醒,許多神器確實如應飛揚所言。每次出世,皆如破殼的雛鳥一般,喜歡認第一個接觸之人為主。若真被應飛揚撿了便宜,那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此節,陸天嵐也不再多言,親身俯下身子。探查是否有何機關樞紐,但找尋半天,依然一無所得,心下一惱,乾脆不管不問,打算以力破之。
但見陸天嵐浩勁一提,再現萬寶琉璃身,身後憑空出現一身坐白蓮台,頭戴寶金冠的千手菩薩法相,千手如孔雀開屏一般張開在身後,每一之手上都握有一件異寶,千寶閃耀,令人迷醉。
此時千手菩薩的一手陡然變得粗大,手持一個帶有半月護手,似刀非刀,似輪非輪的短刃,朝著石蓮轟然砸落。萬鈞之勢還未擊倒實處,水麵已被這勁風斬斷。
但此時,石蓮上突然法光大作,一道氣形的蓮瓣憑空出現,直擋這威勢萬鈞的一擊。
但聞一聲碎爆,蓮瓣穩穩擋下這一擊,自身卻也被擊成粉碎,可蓮瓣雖碎,卻並不消散,反而是急速聚成一股,在石蓮上彙聚成了一個人形。
“好雄渾的佛力,佛緣者,是佛緣者來了嗎?”但見石蓮之上,出現一個怪模怪樣的人形,此怪身形胖大,通體白嫩,整個像一個發麵饅頭,穿著打扮更是奇怪,身上穿著孩童似的大紅肚兜,外麵卻又罩了層半臂摺葉鑲寶袈裟,頭上還結著蓮花髻。看起來不倫不類,更有幾分童稚的滑稽可笑。
但此時卻無人笑得出,能夠擋下陸天嵐的一擊,此怪絕對非比尋常,在此時出現,身份更是引人遐想。
那怪看著陸天嵐,突然瞪著綠豆眼大驚小怪的叫道“怎麼回事?你雖練得是佛法,怎麼骨子裡卻是妖怪,這豈不是和我一樣?難道佛緣者不是你?”
那怪又將目光轉向應飛揚和姬瑤月,笑嘻嘻道“好一對俊俏又有靈性的娃兒,跟觀音像前的金童玉女似的,你們身上也有佛氣,看來佛緣者是你們了。不對!你們分明就是器靈,怎麼可能是佛緣者?”哪個是器靈了,應飛揚和姬瑤月都在心中暗翻白眼,猜想這應是破宇劍和滅宙刀造成他的誤判。
那怪最後又盯著師我誰道“看你這老兒,一身血腥之氣拿水衝三天三夜也衝不淨,不用問自然也知道不會是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勸你趕緊拜我為師,懺悔前非,早得正果,阿彌陀佛!”說著,怪人雙手合十,擺出一副高僧模樣,但在他奇異外表之下,這姿態隻顯分外可笑。
師我誰也不惱,道“苦海,我倒是剛渡過,雖未回頭,卻也上了岸。”
“嗯?你渡過了苦海,也是,若無通過苦海,和迷離大千光鏡陣兩關,怎麼有可能來到此處,沒錯,你也可能是佛緣者,達摩祖師,癡空兒又被色相蒙蔽,犯了以貌取人,啊,不對,以貌取妖的佛門大忌,還請祖師勿怪。”那怪人雙手合十,連連垂首,向著空處拜著,口中念念有詞,似在背誦經文。
“哦,癡空兒,原來就是他!”師我誰恍然大悟道。
“癡空兒?”這個名字連陸天嵐也頗為陌生,姬瑤月和應飛揚更是彆提,陸天嵐問道“你識得他?”
“聽聞過而已,幾百年前的一隻蓮妖,心性幼稚混沌,修為卻是精深,因在未化人形前,生長在寺廟中的荷塘內,日夜聽僧人講經誦法,所以對佛法頗為癡迷,最喜尋高僧論道辯法,隻是他本身迷糊,講起佛法都是胡攪蠻纏,若是辯不過,又會發起小孩脾氣大打出手,更兼出手沒輕沒重,不少僧人都因為與他辯法而喪命,一時可謂佛門中令人避之不及的煞星,隻是後來聽聞他尋上了達摩,之後便不見蹤影了。”
陸天嵐冷笑道“數百年前的妖,還能存活至今?能不死不滅,看來定是將靈體分離,神識被鎖在了這石蓮之上,才會與石蓮共存。不消說,他應是被達摩哄騙,心甘情願在此做了數百年的看管者。果然但凡佛門大能,皆有坑蒙拐騙的本事。”
想通此節,陸天嵐喊道“那家夥,我便是你口中的佛緣者,你可是奉達摩之命看管殺誡刀?如今我來了,可以將刀交予我了。”
癡空兒聞言,停下念經,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怎有可能?便算過了前兩關,還需渡過我這一關考驗,才能讓你將刀取走。”
“殺誡刀果然在此。”陸天嵐心中猜想得到驗證,登時大喜。卻又在心中罵一句“老子何等妖物,竟然在這跟一傻子套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陸天嵐吐了口痰,昂頭問道“那你這最後一關的考驗,又是什麼。”
癡空兒雙手合十,呆傻的麵上泛出聖潔虔誠的寶輝,莊嚴道“簡單,解我疑惑,渡我成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