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吃過暗虧,應飛揚心這時心無防備,身在局外,隻靜聽雙方勝敗。樂音與他心靈已不起絲毫感應,但覺心中一片空明,諸般細微之處反而聽得更加明白。
五感交通,耳中聽得音鬥,眼前就真仿若有數道身影在比拚一般。而在他眼前的虛像中,陸天嵐已近落敗之境。
此時,卻見師我誰雄沉向前踏出一步,如山一般的氣勢直壓向麵前釋初心。
釋初心凜然不懼,橫亙於前道“獅王若想助他,還需過我這一關。”
師我誰冷笑道“佛門當真個個狂妄。稱素妙音天下首智也倒罷了,連你這小和尚都敢孤身一人,橫擋在老朽麵前,老朽與聖佛尊打交道時,你曾祖父都還沒斷奶呢,老朽雖有傷在身,但,憑你,想要攔老朽,你至少還需苦修十年!”說罷一身氣勁爆發。如洪流一般湧向釋初心。
釋初心笑道“小僧與獅王實力相差雲泥,此點心中自是了然,隻是此場非是武決,而是——”
說罷。笑容一斂,竟在師我誰滔天氣勢下,迎著師我誰前進一步,足下用力,一道鴻溝分界線一般出現在他足前。
“——戰爭!”
“佛門與北龍天的萬妖殿自唐初一決後,雖矛盾從未止休。但總體已相互安然百餘年。便因北龍天與我師尊聖佛尊達成共識,佛有好生之德,萬物皆有存在必要,隻要你們妖族願意收斂行徑,為求人世總體和平,佛與妖也非是不可並存。但是——”釋初心話鋒一轉,神態逼人道“殺誡之刀是對佛門至關重要之物,陸天嵐也是佛門必擒之妖,若身為萬妖殿三尊的獅王此時越過此線半步,便等同於代表北龍天向我佛門宣戰,那今後佛門為求自保,也隻得與萬妖殿再開一場新戰!獅王,你敢殺興起這戰端嗎?”
師我誰竟也一時為他所懾,隨即嗤笑道“小和尚胡吹大氣,你一人竟也敢代表整個佛門?”
釋初心道“獅王若不信,隻管上前一步!坦白說,素宗主對師尊與妖世的協議一向頗有微詞,認為此舉養虎為患,獅王踏出此步,或許正中素宗主下懷”
師我誰道“佛妖若真開戰,你定是第一個犧牲者,聖佛尊好不容易得一徒弟替他養老送終,折在這裡,豈不可惜。”
釋初心卻針鋒相對道“未必,今次佛門早有準備,以逸待勞,或許獅王踏出一步,便是自陷牢籠,妖世三尊,今日要再去其一!”
師我誰陷入權衡之中,佛妖雙方,休戰已經百餘年,北龍天自隋末之亂兵戰落敗後,便蟄伏沉潛,磨礪爪牙。而佛門憐惜唐初亂世甫定,民生凋敝,也無力再起刀兵,所以聖佛尊與北龍天心照不宣的達成共識,底層的僧與妖如何矛盾相殺不管,但雙方高層皆是井水不犯河水,隻因互相知曉各自底線。
陸天嵐獨來獨往,與萬妖殿並無瓜葛,佛門之人圍捕他,本就與萬妖殿無關,更何況他身上帶著殺誡刀這種重要之物。此時若是出手救他,毫無疑問便是踩到了佛門底線。
“殺佛之刀對佛門這麼重要?得到殺佛之刀,真如傳說一般能開啟一場佛劫?救得老五此次,又能否將他為助力?老五的性命,殺佛之刀,值得賭嗎?”
師我誰過往亦是一代大梟,自非躊躇難斷之輩,權衡不過片刻,師我誰已打定主意,道“今次佛門既有大事處理,老朽便不再打擾!”
隨後又將視線投向楊玉環,楊玉環莫名一個哆嗦,宇文鋒卻在此時道“我答應過,要將她帶回。”平淡一語,卻是不容忤逆。
師我誰搖頭道“罷了罷了,劍神之話,自當作數。這番賠了夫人又折兵,當真是忙活半日,一無所得。”說罷,竟是哈哈大笑,轉身而去,轉瞬不見身影。
應飛揚心中暗自起疑“這師我誰要楊玉環個小丫頭做什麼,此番離開,難道真是畏懼劍神之威?”
心中正自胡猜,突然神色一變,道“嘯天狂獅,果真名非虛傳!”
方才師我誰離去時的大笑,初時並不算響,但卻如滾雷一般,傳得越遠,越是震耳欲聾,待一層層滾上陸天嵐激戰處的山頂,竟已成引得山體共振,鬆濤疊起,山穀回蕩的儘是雄闊笑聲,九刹梵音陣的樂曲,在笑聲之下瞬間成了軟弱無力的靡靡之音。
應飛揚隻聽聞一聲刀鳴,隨後香山山頂暴起一層土浪,下一瞬,土浪被勁風卷得七零八落,抬眼看去,一道身影迅如黑電,脫逸而出,正是陸天嵐!
而陸天嵐如背生雙翼,自天空掠飛,隻從香山山頂,飛向隔河相望的龍門山山頂。
“師我誰沒踏過眼前之線,同樣可以出手相助,也不會再落佛門口實,而陸天嵐一旦脫逃,再難有人將他攔住,看來佛門功虧一簣了!”應飛揚小聲自語道。
應飛揚輕聲自語道,釋初心卻是聽到一般,微微一笑看向他道“未必,素宗主早有布置,圍三放一,表麵是讓陸天嵐逃出生天,實則是將他趕向死地。”
陸天嵐在天空割除一道雲線,轉眼已到龍門山山頂,卻突見,雲濤成稠,彩霞成綾,化作一條綢帶織成的巨網,當頭罩下,陸天嵐不及躲閃,轉眼已如網中困鳥,被直直從雲頂壓下了山頭!
“優曇淨宗,天女淩心,早在龍門山窟參佛悟法,等候陸天嵐多時了。”釋初心俊美麵容上帶著幾分驕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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