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這麼一說,應飛揚也覺得瘮得慌,一個帝淩天已經夠麻煩了,若再加上個被洗腦的“聖佛尊”,那還真不如全體正道舉白旗來得好。
應飛揚正覺為難之際,忽然有了異想天開的主意,眼睛一亮道“若是能讓生尊者處於不利狀態呢,讓他疲憊,意外,驚慌,毫無防備?”
“你有什麼辦法?”
應飛揚又確認一遍道“大師方才說‘眾生萬相’能可扭曲人的感官,也算洗腦術一種?”
和尚點頭道“勉強算是,但也隻算沾了邊,論控製人心,可遠比不上人傀儡那種邪術。”
“那便好,我有個計劃,若是順利的話,不管是救出楚神醫,救出那群牧民,還是給六道惡滅使個絆子,都可一次完成!”應飛揚雙目放光,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瘋狂神采道。
應飛揚講完了他的計劃,便留大和尚在帳篷中深思,自己則走出了帳篷之外,昆侖山的夜晚,星星沒有雲層的遮擋顯得格外清晰,好像就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
寒氣乾淨而又清新,使他方才發熱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卻是改換了更沉穩的思維,重新推演著他的瘋狂計劃。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乾這些冒險的事。”姬瑤月不知何時跟了出來,靜靜站在他身後,語氣平淡道。
應飛揚卻反問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說法,報仇的最好方法就是活得比你的仇人久?”
姬瑤月也不接茬,直截了當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應飛揚看著星空繼續道“我曾想過,六道惡滅如今雖迅速崛起,來勢洶洶。但根基依然不穩,可能很快就會重蹈三十年前覆轍,再度覆滅。我也曾想過,我閉關修煉個十年二十年,直到劍道大成再出關,到那時,帝淩天可能已經死了,或許死在刀君劍皇手上,或許死在聖佛尊手上,死在衛無雙手上、又或許是死在我那師兄手上,甚至隻是單純老死,病死……當然就算他沒死,十年二十年後的我不會怕他,那時我一人一劍,也可了卻這樁恩仇……其實,若要報仇,這才是最簡單、安全、省力的辦法……”應飛揚笑了笑,笑容潔淨的如遠山的白雪,但笑容也很快如雪消融,沉下聲音繼續說著。
“但是我怕!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就怕!我怕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六道惡滅就已經滅亡,我怕自己不能親手為師尊複仇,帝淩天就已死在他人手中!”
“什麼活得比仇人久,時間就會替你報仇,劍冠之徒欲做之事,豈能假手他人!六道若要滅亡,便該由我替他掘下墳墓,帝淩天要死,也必須是因我而死!”應飛揚眼中火焰越來越盛,好像灼得四周空氣都顯得燥熱起來。
“但我現在還不夠威脅到他們,所以必須要行險,我可不能容忍,在我還沒得到能滅絕他們的力量前,他們就滅的滅,死的死了!”
應飛揚這麼說著,樣子像一隻狼,語氣卻格外認真。姬瑤月靜靜看著他,沉默良久,道“你若是賭輸了,我會親手殺你。”說罷,轉身進了帳篷內。
差點與走出帳篷的楚頌撞個正著,楚頌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對應飛揚道“應大哥,大師叫你。”
“哦,知道了。”應飛揚轉身欲入帳篷,卻見楚頌依然擋在他麵前,低著頭道“應大哥,這次就算救不出阿爹,也有其他辦法,不過如何你的幫助我都銘記在心,你沒必要這麼行險的……”
應飛揚笑了笑,道“現在已經不是隻關乎楚神醫的事情了,放心吧,比這更瘋狂的搏命之舉我都做過,沒事的。”
說著,自顧自的進入帳篷。
帳篷中,和尚等候多時,開口就直接對他道“小子,你的命相很差你知道嗎?”
應飛揚淡淡道“是有人這麼說過。”
和尚比劃他的眉毛上的刀疤道“這一刀截斷了你的命相,原本青雲直上,便做刀兵入命,從此一生凶險異常,九死一生,你可知曉?”
姬瑤月聞言,麵色瞬間煞白,愣愣看著應飛揚。
應飛揚衝她笑了笑,依舊淡然道“這我也知曉。”
“就算這樣,你也敢行險?”和尚聲音不大,卻如佛問伽藍,直指人心。
“敢!因為有個人告訴我,從今以後我叫應飛揚,不叫應天命!”應飛揚直視和尚,毫不退讓道。
“好!那和尚陪你,賭了!”和尚javascrit:高喝一聲,一指向應飛揚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