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
“玉姐姐”和月兒遭遇暗算,被三隻妖圍困妖窟之中,危機之際,卻見其中一妖意外反水,出其不意的格殺其餘兩妖。
“嘶嘶……主人……”蛇妖衝著昏迷的月兒吐著舌頭,正要接近她之際,玉姐姐把兵刃一橫,喝道“站住,你做什麼?”
“她是……主人。玉姐姐,讓我看她,是我啊。”麵容醜陋的蛇妖咧著嘴道,帶著久彆重逢的欣喜。
“你是……”玉姐姐疑惑的看著他,凝視一會才恍然大悟,“小赤?”
蛇妖連連點點頭,“是,我是小赤,主人起的名字……”蛇妖見被認出,似是很高興,正欲探視月兒,忽然寒光一閃。玉姐姐刀尖指在了他的鼻端。
“玉……姐姐?乾嘛……攔我?”蛇妖有些困惑。
玉姐姐咬緊銀牙,寒聲問道“你!你為什麼變成了血妖,你,吃人了!”另一手指著妖窟,妖窟中堆列著累累白骨,有大有小,皆是人的骸骨。
“不吃,餓,沒力氣,被妖欺負……”蛇妖有些委屈道。
“你!”玉姐姐氣結,欲一刀劈下,刀行一半卻又收手,狠狠道“罷,今日得你相救,便算嘗了往日收養你的恩情,以後我們姐妹和你再無關係,你莫再讓我遇到,否則我一定殺你!”
說罷,丟下呆若木雞的蛇妖,抱著昏迷的月兒就往洞窟外走。
但她走,蛇妖也走,她停,蛇妖也停,一直緊緊跟在後麵,玉姐姐終於忍不住回頭,怒道“你要跟到什麼時候?”
“我想見主人,我想等主人醒來……”蛇妖縮著肩膀怯生生道,像個受欺負的孩子。
“見她?你用這副模樣見她?”玉姐姐好像聽了笑話般,嗓音尖利道“你現在已經是血妖了!你吃了人啊,和我,和月兒一樣,活生生的人啊!你想要月兒知道,她養到大的紅蛇,成了個吮骨吸髓的食人妖魔?”
蛇妖愣住了,立了好久,嘴上才喃喃道“可我想回家,想和主人在一起……”
玉姐姐聞言,長長歎了聲,將月兒放在一邊後道“小赤,你過來。”
蛇妖乖乖上前,卻突然,玉姐姐一腳踢在他的膝窩處,讓他不由不跪下身子,而玉姐姐白皙的小手已按在了他的天靈。
蛇妖本能想要反抗,但一身經脈已被製住,任他如何掙紮也都徒勞無功,而玉姐姐素手周圍已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玄異符字。
“莫要怪我,從你吃了人的那一日起,你就已經再回不了家了,月兒不該和一個血妖扯上任何瓜葛,又或者,最初你在雪地中垂死時,她就不該撿你回來……”
玉姐姐的聲音越來越渺遠,好像一直催眠曲一般引人入睡,蛇妖停止了掙紮,垂下了腦袋……
“就這樣吧,我封印了你和月兒,和我有關的所有記憶,醒來之後你就會把我們忘了,從此你與我們再無瓜葛,下次遇上,便是生死相搏了!”玉姐姐說罷緩緩抽手,抱著月兒消失在樹林中。
蛇妖爛泥一般軟躺在地,暗黃的雙目漸漸失去神采,手卻費力的往前伸著,似要拚命挽回離去的身影。
“主人……”
最後一聲呼喚後,蛇妖終於陷入了沉睡中。
“哈哈,難怪記憶模糊不清,原來是被施加了封印。區區一個妖物,竟然還有這麼有趣的故事!”
在蛇妖昏迷的地方,半空中忽然現出一雙滿是惡意的眼睛,窺視著這發生的一切,隨後憑空出現一道人影,正是人間道“生尊者”周長生。
“不過這故事的結局還不夠有趣,差了那麼些刺激!”周長生嘖嘖嘴,一臉遺憾道,“需要我來加上那麼一點料!”
在赤蚺君的記憶中,他和那名喚作月兒的姑娘還有一次相遇,就在那時,替他改寫結局吧。
周長生手在空氣中一撥,周遭一切就都如開了加速一般,以赤蚺君為中心十倍百倍的流轉。
赤蚺君爬起,一臉茫然的離去,捕捉食物,逃避追捕,吃人修煉,捕捉食物,逃避追捕,吃人修煉……
記憶中少了一個人,日子便變得單調而乏味,終於一日,又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波瀾。
“可惡妖物,吃了無辜百姓,看你往哪跑?”
密林之中,一場追逃,一個蛇臉人軀的妖怪倉皇奔逃,背後是一個清麗女子緊追不舍。正是赤蚺君和月兒姑娘
是巧合,是天意,還是宿命,讓這一人一妖再度相遇,卻是相遇不相識。
蛇妖身上帶傷,鱗甲都血淋淋的更顯鮮紅,被追了一陣後漸生不耐,“我跟你拚了!”
蛇妖猛然繞著樹木一個旋身,拖曳出一條如蛇般的虛影,以曲直莫測的角度向少女攻去。
“來得好!”月兒姑娘不躲不避,翻出兩把刀迎敵,任赤蚺君攻擊的角度如何刁鑽,雙刀始終一攻一守,守者緊鎖周身方圓之地,而攻者卻直指赤蚺君七寸要害。
若按原本事情的發展,赤蚺君不久後變回以傷換傷,拚著被一刀洞穿胸膛也咬朝月兒姑娘噴一口毒氣。
最後,赤蚺君負傷逃走,月兒姑娘也因為要驅毒,無心再追,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相遇。
但如今,一個看戲看了許久的人,就要顛覆這段記憶,改寫這個無趣的結局。
“來了!”周長生期盼許久的時刻終於到了,便見赤蚺君手鉗成蛇形,向月兒姑娘的咽喉咬去,胸前空門卻是大開。
月兒姑娘全然不懼,一刀直走中宮,就要貫穿赤蚺君胸膛。
卻在這時,一道無形的傀儡絲射出,傀儡絲好像是從另一世界射來,與周遭格格不入,但卻化虛為實,對這記憶世界進行了“乾涉”。而無形的絲線已粘在了月兒姑娘揮刀的手臂上。
月兒姑娘動作莫名的一滯,刀鋒突然偏向側方,從赤蚺君腋下穿過。
赤蚺君本欲拚著受這一刀,從口中噴出一口蛇毒來個兩敗俱傷。但對方卻莫名大失水準,赤蚺君本能而動,便見遞出的手臂如變得無骨一般繞成一個刁鑽的弧線,五指咬住了月兒姑娘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