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
“少了一個,是苗兒,她不見了!”秦風察覺情況,立時警醒眾妖。眾妖聞言麵色齊齊一變。
“難道是她!”
眾妖雖難以置信,但在這最後關鍵時刻消失,苗兒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那位看起來最人畜無害,嫌疑最輕的苗兒,才是穀玄牝的寄體?她是從何時混入山莊的?是怎麼瞞過眾妖的?
一瞬間,萬千疑問湧上心頭,但眼下,最重要的疑問卻是——
她在何處?
如今子夜將至,若不在這短短數刻間將她找出,待子時鐘聲響起,失了全部記憶的山莊眾妖,都會成為俎上魚肉,任穀玄牝宰割。
但還沒等她們將這個疑問說出口,便見公子翎氣定神閒坐下,不慌不忙道“山莊守備儘數被調到此處,若她再不走,本公子反倒要佩服她沉得住氣了。”
“你是故意讓她走的?”秦風立時反應過來,麵色一沉,追問道“你知道她現在在哪?”
公子翎掐著指頭,慢條斯理道“算算時間,這會應該和你家公子在一起!”
再聞驚人之語,風雅頌三姝神情皆變,韓賦卻不解,“公子?什麼意思?”。
公子翎不正坐在麵前嗎,那“你家公子”又是指誰。
“這個……在場可能也就你不知道了,容我重新介紹一下……”便見麵前的公子翎微側過頭,用手在臉上一抹,再回過頭時,已便成了另一張麵孔,“在下應飛揚,韓賦姐,又見麵了!”
“怎麼是你?”眼見公子翎轉眼便成另一個人,麵容俊朗,英氣不凡,一道刀疤貫眉劃下,正是先前已被公子翎擊殺的應飛揚,韓賦隻覺目瞪口呆。
卻見風雅頌三姝均不感意外。秦風更是不顧他麵容的變化,冷厲問道“這些可不在計劃內,你到底在做什麼!”
秦風原本受應飛揚言語誤導,認定趙雅便是穀玄牝寄體,才會配合他的行動。為了對付趙雅,更是接受他的建議將山莊守備調集在了此處。可現在看來,他早知曉趙雅並非穀玄牝,所做的一切,竟是在給穀玄牝真正的寄體製造離開的時間和機會。
“做跟趙令主相同的事啊。”應飛揚無視秦風的怒意,悠閒得將麵具掛在手指上轉著圈,同時看向趙雅道“趙令主看到我真麵目,似乎也沒驚訝。也是,我對孔雀公子了解太少,這趕鴨子上架的拙劣偽裝,瞞不過秦風姐,自然瞞不過跟隨孔雀公子最久的趙令主。秦風姐,你與其追問我在做什麼,不如問問趙令主,一開始就明知我並非公子翎,為何卻還要與我浪費時間?”
“我最煩猜謎!”秦風眯起了眼,足下滕蔓已起伏而動。
卻聽趙雅道“秦風,放走穀玄牝對他並無好處,聽他講完吧。”趙雅此時已是身形受製的階下囚,可仍淡然自若的發號施令,而半刻前還擒住她的秦風,此刻雖仍陰沉著臉,但足下彰顯著她怒意的滕蔓已暫被壓抑,顯是聽從了趙雅的勸誡。
“冷靜沉穩,從容大氣,難怪常有人說趙令主是錦屏山莊的半個女主。”應飛揚誇讚道,隻是誇讚略顯刺耳。
趙雅無視他的言語,隻道“公子現在狀況如何?”
應飛揚道“強吸了太多蠱蟲入體,三天前與我交手,尚需自抑功力,分心應付蠱蟲,如今又過兩日,狀況隻會更差。”
三日前應飛揚與公子翎交手時,公子翎戰至中途,忽然自斂修為,應飛揚初時是以為公子翎性情狂傲,不屑對後輩使出全力,之後才想明白他是要壓製體內躁動的蠱蟲。再之後,以公子翎強硬性格,會在關鍵時刻選擇閉關,將對付穀玄牝的事假手他人,雖不宣之於口,但應飛揚也知曉,公子翎的精神狀況比外表表現出來的,還要糟糕的多。
而他想得到,對公子翎最了解的趙雅自然也想得到。趙雅眉目一凜“既知如此,你還用他為餌?”
應飛揚亦眉頭一挑,針鋒相對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以我為餌了?”
“雅姐,你是想用他吸引穀玄牝,讓穀玄牝誤中副車!”秦風亦是心思通透之妖,方才急怒之下未曾深想,此刻聽聞二人針鋒相對,才恍然大悟。
穀玄牝大費周章,所為如何?最有可能的意圖就是以寄身蠱竊取公子翎的肉身,如此,非但得到一罕世無匹的最強蠱奴,將不可一世的孔雀公子煉製成失去自主的仆從,更是對其最好的報複。
但公子翎修為通天徹地,所修習的孔雀明王咒更是衍生自最重精神力量的密宗古法,心神意誌何等堅定。想要用寄身蠱控製他,必須先清除他自身意誌,唯有在今夜子時鐘聲響起時,公子翎體內蠱蟲將徹底發作,吞噬他全部記憶,那時,便是穀玄牝動手的最佳時機。
可若穀玄牝奪錯了肉身,被應飛揚扮演的假公子吸引,沒有寄體到真正的公子翎身上,那結局便又不同了。
起碼公子翎暫時得以保全。至於應飛揚最後會有什麼下場,那不是趙雅會在意的問題。
秦風回憶趙雅先前作為,更覺此推論無誤。應飛揚今早與她交手後,假意負氣離開,而之後,天女淩心是穀玄牝寄體的傳言就擴散開來,擴散速度之快,必是有人在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