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到了這座山的邊緣,要到對麵的山上去,直線距離都隔著幾百米。在這裡,山與山之間的風也變得急了,這樣的懸崖在雪山上是隨處可見的。
因為冰稚邪給愛莉絲製定的每日一課的實戰訓練結束了,所以也不再強求她憑著自己的本事過去,而是駕馭著風魔法,托著愛莉絲和冰胡子,直接飛過去。要是繞道下山,那可就不是幾百米的距離了。
所以魔法師是人們最喜愛的職業,因為他們無所不能。至少,什麼都會一點。
飛渡在大峽穀上,愛莉絲嚇得忍不住摟著冰稚邪的脖子,即使有風托著,不會讓她掉下去,但是這種俯視的眩暈感,讓她連腳都變得軟了。
峽穀中,是寒白色的霧氣,被風卷動著,流動非常的急,不時能從破開的寒霧中,到萬丈的峽穀底。
冰胡子抓著愛莉絲的褲角,手舞足蹈的發出土拔鼠一樣的怪嘯。它第一次被冰稚邪托著橫飛渡澗時,嚇得都快暈過去了,現在卻顯得興奮和刺激。
忽然,峽穀裡響起了一聲尖銳響亮的叫聲,聽上去好像是風刮過懸崖石壁的呼嘯聲,但現在他們耳邊就是風聲,所以聽上去又有幾分不同。
因為很響亮,即使耳旁全是風聲,也聽得清楚。
“這是什麼聲音?”愛莉絲詢問。
隻叫了一聲,冰稚邪聽出是什麼叫,但他擔心會是什麼厲害的飛鳥魔獸,若是在半空中襲擊的話,可不好愛,所以趕緊加快了速度向對岸飛。
忽然這種怪叫聲又響起來了,而且就在他們的身邊。
愛莉絲一手堵著耳朵,低頭一,冰胡子正張著大嘴,扯著嗓門大嘯。
“原來是冰胡子的叫聲!”
隔得很近,冰稚邪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號角的聲音。
聲音一聲一聲的響起,如同在交談一樣。
到了對岸,冰胡子迫不急待的大叫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滑去。
“冰胡子……”愛莉絲都來不及留住它,它就已經跑得很遠了。
“它也有自己的同伴啊,必總不能永遠和人類呆在一起。”冰稚邪似是自言自語,其實是在安慰某個人。
冰胡子回過頭,了他們一會兒,蹦了兩蹦,似乎也有些不舍,但沒過多久,還是選擇了離去。
愛莉絲著冰胡子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眉頭愁得更深了。
與冰胡子相遇是那麼的偶然,離開時,又是那麼的自然。
“它幫了我們很多的忙呢。”愛莉絲道。
“嗯。”冰稚邪也是默然無語。
雪崩前的警告,雪堆裡的救人,幾次都是因為有它,才能化險為夷,而且它的幫助是那麼的無私,毫無利益的要求。說起來,已然算做是同伴一般,這麼突然的離開,又怎麼能舍得。
愛莉絲的心裡覺得傷感極了。進入林海雪原以後,她感覺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多,可現在,該走的和不該走的,都走得一個也不剩了,就連伊修森也讓她不得不已笑容來分彆。
她忽然坐在地上,忍不住大哭起來,哭得是那麼的不願,那麼的不舍。
真的隻有兩個人了!如果冰胡子算是一個不是守護的同伴的話,現在,真的,更孤寂了。
冰稚邪想伸手把她拉起來,又想安慰她兩句,但他這兩件事還沒來得及做,愛莉絲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衣角,就像那天在丹鹿爾族人的墓前那樣抓著,抓著很緊。
“師傅,你不會離開我吧。”愛莉絲紅著雙眼。這句話她已經問過很多遍了,在很多次她都心安的覺得不會離開後,又會再次擔憂起來。這次,她的擔憂更深了,僅管這個問題,冰稚邪也回答過她。
風,刮過,吹得愛莉絲的臉頰上很疼,很冰。
太突然了,一切都是那麼的不適應。走在路上,還想到冰胡子環繞在身邊滑雪的身形,還想聽到冰胡子發現雪坑的警告,但這一切已經都成了幻像。
她的手依舊牽著那塊衣角,不願意放開,仿佛有一種感覺,隻要鬆開了手,身邊的人就會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三行腳印,隻剩下了兩行。那行淺淺的大腳板的印子……消失了!
(注、德魯伊教徒是自然和中立的擁護者,是將整個荒原都當作是自己家園的隱士,他們使用自己的特殊力量保護大自然並且讓整個世界獲得平衡。這一點充分的表現在《暗黑破壞神ii》中。而用活人或者是活畜來祭奠神靈,這就是西方人印象中殘忍的德魯伊宗教儀式。德魯伊教規定男女皆可為德魯依教士,而且同樣在社會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們是執法者、吟遊詩人、探險家的代名詞。
注2、愛爾蘭人傳說中的德魯伊詩人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