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零!
冰稚邪一邊聽若拉述說事情經過,一邊檢查眾人情況,說道“我看了幾個人,他們的症狀都是一樣,是中毒了。*”
若拉驚訝道“中毒了?怎麼會這樣?”
冰稚邪搖頭。
“可是我為什麼沒中毒呢?”
冰稚邪知道若拉在北望坡有過中毒之後很快就好的經曆,這件事他一直記得,若拉自己似乎是忘了這點了。
若拉見冰稚邪沒說話,低著頭說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
“什麼?”冰稚邪正彎著腰檢查其他人,不明白她的意思,隨後想起了什麼,道“哦~!你想多了。”
“真的嗎?”
冰稚邪直起身來道“我……”剛說了一個字,又止住不說了,本想解釋一下的,可是一想解釋乾嘛?自己已經把她害得很慘了,誤會就誤會唄,大家以後見麵最好像陌生人一樣,不再見麵更好,勉得再惹出什麼麻煩。
若拉眼巴巴地希望得到原諒,希望對方沒生氣,可是冰稚邪的話剛說了一個字就沒下文了,這讓她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若拉才又說道“他們中的毒,你能幫他們解一下嗎?”
冰稚邪搖了搖頭,聲音冷淡地說“這種症狀的毒我沒見過,不好亂解。不過從你所說,他們中毒已久,到現在還沒出現致命症狀,或許這毒並不致命。”他看了一下四周,這地穴曠大。不知道有多深,有濕風從更深處吹來,對若拉說道“我們先把人抬出去再說吧。”
愛莉絲在井口等了這一陣已經急得不行了,直到師父將一個人從井裡的暗道中拖出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口老井裡很早就有了,建在綠洲的高處,而井中的暗道卻是綠洲的人為躲避焚風之災而修建。每每風災來時,這裡的人就會躲中地下,等風過後,他們才會從這暗道中出來。重建家園。焚風每次來的大小都不一樣。有時不一定會摧毀地麵的建築和綠洲,隻是今年的這次特彆大。
花了好幾個小時,冰稚邪三人將地洞裡的幾十個人全部拖出來帶回地麵,其中最難救的就是土司熊。他大腹便便的身體卡在了暗道洞口根本拖不出來。最後還是把暗道口給拆了。才把他救出來。
三個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坐在井邊呼哧呼哧地喘,冰稚邪還好一點。對愛莉絲和若拉來說是純體力活。
冰稚邪從異空間取了些水和食物,分給若拉和愛莉絲用過後,建了一個防風的沙牆,各自睡去。
天快亮時,冰稚邪被一些動靜給吵醒了,原來是中毒的人當中已有人醒過來了。最先醒過來的是土司熊,他是騎士,仿元素化那種身體快速的更新再生機能擁有一定的自我解毒能力。
土司熊醒來後發現冰稚邪正看著他,見愛莉絲和若拉正靠在一起熟睡,刻意放輕了腳步走到一旁。他查看了眾人的情況後知道是中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看見冰稚邪走過來,小聲道“是你救了我們?”
冰稚邪拿出一瓶朗姆酒和熟肉乾扔給他,說“談不上救,就算我沒發現你們,你們也不會死。”
這話是一句很實在的話,隻要他們所中的毒素不致命,土司熊擁有的仿元素化能力就會逐漸適應那種毒素,並暫時產生抵抗能力,清醒過來。所以即便他不出現,這些人和若拉也不會葬身地底。
高手之間往往不用把話說明也能明白對方所指,土司熊笑了,他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喝這瓶酒,現在他拔開瓶塞,一口氣喝了半瓶。他抹乾嘴,找了個地方坐下說道“我聽說過你的不少傳聞。”
“哦?”冰稚邪站在他身邊看著他。
土司熊吃著肉乾道“其實那些酒館裡的傳言都是胡說八道,我本來不應該相信的,不過聽久了也覺得那是真的了。”
“看來我的傳聞並不怎麼樣啊。”
土司熊笑著說“他們說你嗜血成性,殺人如麻,不但毫無人性,而且是個冷血變態。”
冰稚邪沉默了幾秒,忽然一笑置之。
“你不生氣?”
“他們說的又沒錯,我為什麼要生氣。”冰稚邪仰望著天空,眼眸裡每一果倒映的星辰仿佛都是一個因他而死的生命“我殺害過很多人,很多很多。”
“哦?”土司熊不大相信道“可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人。”
冰稚邪道“也許你的感覺是錯的。”
土司熊回頭看著互相靠在一起,被遮蔽在一麵麵沙牆下的昏睡之人,笑道“一個冷血殺人狂會費這麼多力氣把人從地底都救出來,還擔心他們會受涼凍著,把他們靠在一起保溫取暖?”
冰稚邪說“這是愛莉絲的建議,不是我的。”
“那些沙牆呢?”
冰稚邪自嘲地笑了“你就因為這個覺得我是好人?”
土司熊擺了擺手說“我可從來沒說過,也不認為你是個好人。但至少不會像流傳的那麼壞,酒館裡流傳的話,比我說的要難聽一百倍。”
冰稚邪低頭看著他道“為什麼要談論我,我不喜歡彆人談論我。”
“沒什麼,隻是好奇。”土司熊說“聖比克亞政府把多倫特爾災難的慘案,責任全都歸咎在你身上,除了死難者,大陸上因此受災受難的民眾不計其數,他們恨透了你,罵你當然也罵得很難聽。你怎麼不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冰稚邪說道“你更應該關心的是躺在地上的這些人,而不是跟我聊我的傳聞。”
土司熊道“他們沒什麼好擔心的。隻是中了葉葵素的毒,暫時失去意識陷入沉睡而已,再過幾個小時都會醒過來。”
冰稚邪看著他。
土司熊笑道“愛莉絲沒跟你說過我是一名很優秀的藥劑師麼,而且是專門配製毒藥的藥劑師。”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起身道“有一種叫信花蠑螈的生物,每到秋季交配的時候,雌性背上就會一朵朵紅色的小肉花,這種小肉花能分秘一種人很難聞到的氣息,能吸引雄配,但對人來說卻是一種麻痹大腦的毒素。這種東西生存在陰涼的地下河地下水附近。地麵上完全見不到。看來遺忘之海的地下河流中也有。不致命的。”
冰稚邪撇嘴一笑“我還要再睡會兒。晚安。”
……
第二天一早,一個高階軍官帶著幾名低階軍官出現在黑森林東北部地區幾公裡外,他們各騎著坐獸哈欠連連,仍是困倦得很。
一個低階軍官不滿道“中校。我們為什麼要接下這個倒黴的差事呀。還要起這麼早趕路。吩咐手下的列兵去做不就可以了,我好歹也是個上尉哎。”
中校軍官眯著眼打了個大哈欠,眼淚水都會流出來了。說道“你以為我想跑這趟差事,還不是因為上麵非要把任務派給我。要你手下的人穿越黑森林過來,他們敢嗎?再說這事涉及到兩國之間的交涉,不是幾個列兵能辦得了的。”
低階軍官隻能怨歎自己倒黴。
另一個低階軍官說“我說中校,我雖然沒見過赫菲米公主,但你想想以她的能力獨自闖進黑森林還能活著出來嗎?我看我們來這裡根本就是白費力氣,她可能早就葬身森林了。”
中校道“上麵讓我們來這裡和當地政府交涉發布懸賞令,我們就得來,你說那些沒用。萬一公主真要在這裡呢?我們還能得一筆賞錢,就算沒有公主,公費出差你還不願意呀?到時候進城了我們好好玩玩,上麵說了花多少錢都是公費報銷,我們使勁玩吧。”
低階軍官都流著哈喇子,一人笑道“說的也是,這段時間軍隊裡緊張得很,我有好長時間沒去快活快活了,趁這個機會我要找幾個妞好好爽爽,再不磨一磨,我的大鉛筆都要生鏽了。”
中校說“去城裡還遠著呢,前麵就有一個小鎮,我們先去那裡爽爽吧。哈哈哈哈哈……”
幾名軍官都跟著笑了起來,沿著山間的小路緩緩往山下而去。
而這個時候,小鎮的醫院裡,赫菲米又在病房裡呆了一天,實在呆不下去了,她有很多疑問想要弄清楚,很多失去的記憶迫切的想要找回。她吃完醫院配送的早餐後,便堅持要求出院了。
……
沙漠中,泰森帶人找回了大部份物資,雖然失去了所有的沙漠嘟嘟鳥,但是很多裝貨的車還沒壞,夏勒家的人和傭兵們召喚出自己的守護,將所有的貨物都集中在一起拉回來了。
美美的享用了一餐後,泰森找到冰稚邪道“土司熊說是你救了我們。”
冰稚邪懶得去解釋自己其實不救他們,他們也不會有事,淡淡笑了一下說“這沒什麼。”
泰森見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說道“不,這很重要。上次跟你說了那樣的話,我很抱歉,其實那並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世界上有很多關於你的傳聞,那些都是不好的。”
冰稚邪點著頭說“您不用再說下去了,我知道,我不在意。”
“是嗎,嗬嗬,那就好,那就好……”泰森想了想,又道“其實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救了我們,我很感激。我的意思是,也許你不像傳普遍中的那麼壞,土司熊以前就是個壞蛋,但我很欣賞他。”
“謝謝。”
泰森眯起眼睛笑著說“嘿,聽說你要去血之岩。血之岩現在在金發沙克罕占領,我跟他有些交情,或許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有些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人,之所以有錢有勢有地位,是因為他們黑道白道都能吃得開,正因為吃得開,人脈好,地位才會越來越高。最後麵為受人尊敬的大地主。尤其是在這種荒蠻地區,政府力量很難延沿得到的地方,那就更需要跟沙漠裡的強盜打好關係了,能在這種邊荒地帶發財,肯定和沙盜打過交道。
泰森就是這樣的人,這南部沙漠幾乎所有成規模的沙盜團夥,他都結交了,這也是他敢親自帶隊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而他這次會來,私下裡也是受了金發沙克罕的邀請。而他這麼做,除了真的有一點歉意以外。更是為了弄清楚冰稚邪去血之岩的目的。如果隻是為了財寶。完事之後大家一起分一分,給他一份就行,如果冰稚邪有意下狠手獨吞,也好將他看在自己眼皮底下防著他。
其實也不怪泰森會這麼想。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假借救人來套近關係。然後背下黑手的事情在這片沙漠裡又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