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雲地區一直是多頭蛇蜥的主要產地之一,沒想到昆沒有見過。
冰稚邪道“不,它的性格很溫和,隻要你不去激怒它。這隻多頭蜥隻有四個頭,應該才成年沒多久。走,我們過去。”
“去……去哪兒?”昆還沒說完,已經被他的魔法帶起,送上了馬背。
“去湖邊休息。”冰稚邪踏空而下,飛馬跟著飛下來,同時也引起了多頭晰的注意,但它隻是看了一眼,又緩緩當當地在湖中遊起水來。
湖邊摘了些青澀的野果和長到半熟了的山莓,昆去打了些野物,打了兩隻獨角兔還拖回來一隻四米大小的受傷了的飛龍幼仔回來。扒皮清血,隻幾分鐘,昆就十分熟練的將這些野味洗了個乾淨。冰稚邪放出月光龍,不想再消耗自己的體能供養它,讓它自己去找吃的。這附近密森幽暗,陽光也照不到它。不過影響銀色月光龍的不完全是陽光,而是日月輪轉的時間。隻要是在白天,隻要太陽在上空,月光龍就會感到難受,隻不過沒有陽光直射會稍稍好一點。
多頭蜥在湖裡麵遊蕩了半個多小時,滑著水向他們這邊靠近來。昆有些害怕,冰稚邪倒不擔心。這是一隻青灰色的多頭晰,四隻有威嚴的頭張著大口,看上去很是可怕,但它似乎是因為肉的香味而遊來,其中一個頭探到了篝火邊,嗅探著烤飛龍的肉香。
一旁的昆臉色被嚇得很難看,一動不敢動,左手慢慢探到背後放著的毒標槍。冰稚邪提醒道“彆緊張,你彆傷害它,它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你。”
正在烤著的飛龍肉隻是幼仔的一部份,飛龍幼仔也挺大的,他們吃不了這麼多。冰稚邪將剩下的飛龍肉拖過去,用力拋向空中,立刻被多頭蜥一口咬住。這大半隻飛龍幼仔也隻夠它一口吃的。
吃完之後,多頭蜥的另一個腦袋又湊過來。這回可沒東西給它吃了,它等了半天沒有吃的,又走了,但沒走太遠,一直在湖邊附近遊蕩,看來還是舍不得肉香。
平安的用完食物,昆對這隻多頭蜥也放心多了。冰稚邪乘上飛馬,圍著這片堰塞湖的上空轉了一圈,在湖底的塌方處中有所發現。
那隻是尊巨大的人類石像的一部份,是一個巨大的腦袋,還有脖項下半邊身軀露在外麵,剩下的都埋在土裡。所雕的應該是個男性的武士,穿有盔甲,戴有頭盔,僅一個頭部差不多有六米長寬。冰稚邪在湖麵上看不清,心中好奇,一下紮進了湖水裡。
湖水有二十多米深,因為水質輕為清澈的原因,水底十分明亮。他遊到石像跟前看了看,這麼大個石雕,上麵的雕刻層次十分精細,連眼瞼的上皺紋,眼睛的內外層次都很清楚的表現出來。
這麼精細地雕工和之前粗糙的石虎大不相同,像是兩個不同時代的東西。他不是專研的考古學者,無法斷定這兩種石製品的年代,但從眼前這尊石像頭部給人一種混厚滄桑的之感,讓他覺得這尊石像比石虎的年代還有久遠。
他圍著石像之首遊了一圈,發現石像的脖梗後麵壓著個什麼東西。抹開上麵沉積的泥沙,原來是塊石板,和他在木樓下所見到的一樣。他用力扯了扯,石板被壓得很緊,抽不出來。他快憋不住氣了,隻好先浮上去。
從水裡鑽出來,昆正劃水過來,她以為冰稚邪出了什麼事,看到冰稚邪平安露頭才停下。冰稚邪心想這麼大的石頭,昆也肯定挪不動,他掃視了一眼水麵,目光落在了那隻無所事事的多頭蜥身上。
他拎起昆落到岸上,道“昆,你去找些藤蔓來,我們把水下的石像移開。”
昆好奇道“移開它乾什麼?”
“先彆問了,去做吧,我看著這隻多頭蜥,彆讓它跑了。”冰稚邪趁昆去割藤條的時候和月光龍打了一隻大野豬回來。
花了些時間,昆一捆一捆拖回來大量的藤條。冰稚邪將這些藤條連起來,以麻花辮的形式絞成繩,一圈一圈繞在石頭上,一連綁了七八根手臂粗的藤繩,然後他將打回來的野豬用魔法火焰一頓猛燒,燒個半熟,飄起肉香。用這野豬肉將多頭蜥引到石像附近,趕緊將這些長長的藤繩繞在多頭蜥的脖子上綁好。
等這些忙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多頭蜥吃完了肉,發現自己被綁開始大力的遊動,拖起被深埋在泥土中的大石像一點一點給拔出來。鋒利的冰魔法將八根藤條切斷,多頭蜥撲嗵撲嗵踩著水跑了。冰稚邪滿意的一笑,等湖水稍稍清澈之後,再次鑽入水中將石板搬了上來。
石板很大,而且碎成了很多塊,冰稚邪和昆分了幾次才將泥坑裡能找到的石板碎片全撿上來。其實那尊被拔出土的石像不是很大,隻有半截,剩下的殘軀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在塌方的時候被衝到其它地方去了,或者被深埋地底。
上岸後,冰稚邪用魔法蒸乾自己的衣物,拿著石板蹲在地上拚湊起來。昆十分好奇,從後頭過來問道“你拿這個乾什麼?”
“這上麵的圖案……有點意思。”冰稚邪回頭瞥了她一眼,發現她赤條條地站在自己身後。
昆對赤身裸體出現在彆人跟前,完全沒有羞恥之心,十分坦然的看著冰稚邪擺弄的石板。這一帶,冬天的時候也不太冷,夏天時非常熱,赤身露體對千令部族的人來說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冰稚邪發現昆胸前墳起挺拔的椒乳一側就垂落在自己肩頭,下意識的挪到一邊避開。這一動作本是無心之舉,但看在昆眼裡卻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出奇的憤怒,很突然的舉起標槍,狠狠一下插在冰稚邪身邊。
冰稚邪嚇了一跳,站起來道“你怎麼了?”
昆眼睛裡似要冒火,咬牙切齒的盯著他“你彆忘了,你隻是下賤的男人,為什麼要……要……”通用語裡麵‘羞辱’兩個字她組織不起來,隻好說起了族語。
冰稚邪聽不懂,但感受到了她的憤怒。
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難以控製,凶狠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冰稚邪感覺自己應該做了什麼讓她誤解的事,聯想到剛才的舉動,隻得苦笑。如果是因為這個讓她憤怒,冰稚邪可真沒辦法。
憤怒中的昆似乎有暴力傾向,有要動手打人的意思,隻見她一雙拳頭捏的緊緊地,用力的揮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