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阿門奔、艾普露、貝沃夫、萊昂納多、星舞三戰三騎呈三角陣式抵禦外敵,哈喬、比莫耶兩名魔導、金翎光魔之士和鮑爾紅袍大法師位在中層,兼顧前後,內環是薩門、伊琳娜、風鈴以弓、弩、暗器彌補陣型破綻。但丁、洛、冠軍、大笨鐘、馬爾克西顧及地麵頭上,最裡頭是若拉、冬薩爾、爾木達被保護在最中心,其餘人見機行動。
被裹於石封中的冷屍,雖都是過往曆史中的強力高手,戰鬥能力也有強弱之彆,不是每一個都有頂峰水平。而那些失去生命的魔導士,沒有了與元素簽定的生命契約,失去了領域能力,實際能力要大打折扣。不過即便如此,由於屍化和環境特性,仍然十分強大。
……
幽魂龍背上,冰稚邪麵對七百多年前的神秘人。兩者隔空相視,看似平靜,卻雲翻霧湧,危機暗藏。
幽魂者閉起暗含幽光的眼眸,說道:“我有話要說,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活人的世界,一切對我來說沒有了意義。我是遊蕩在此,受困多年的孤魂。”
“你已經是死人了?”冰稚邪自問自答道:“你當然是死人。但你,跟山外麵那些人有什麼區彆?”
幽魂者毫無隱瞞的回答了他:“山外的人,是遺忘在歲月中的人,他們實際的軀殼停止了生長、變化,他們空放的意識在迷茫的累積。假如他們走出這片土地,離開這個空間哪怕隻有一步,刹那間化為塵土。”
“能說明白點嗎?”
幽魂者說:“在這裡,在山外麵,每過一個晝夜,外麵的時間就流逝一年。山下的村民,看似永生無死,實際早已經超過了他們生命的長度。你現在二十歲上下吧,假如你能活到七十歲整,你如果在這裡呆到了七十歲,從那天開始,看似活著的你,實際已經死了。最明顯的表征就是失去了學習能力,下麵的村莊有學校,有老師,有所有正常村莊該有的特征,可實際他們學習不了任何東西,他們所學得的一切,都是在他們‘生前’掌握的知識。”
“變化的,運動的,才是鮮活的,能記錄下生命故事的載體是嗎?”
幽魂者道:“在紙張上一個位置無論寫下多麼宏偉的故事,它隻能成為一塊無法記錄下任何信息的空洞。不管從哪個方麵說,活著的,都是變化的。”
冰稚邪疑問:“那他們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他們能記得幾百年前的你,卻記不住時隔幾天的我們。”
幽魂者道:“因為我在這裡死亡,所以見過我的村民才會留下關於我的記憶。你們還沒有在這裡逝去,隻有死在了這裡,你們的精神意識才會永遠的留存在這片空間。”
冰稚邪道:“隻有死在這裡,才能成為這裡人永久的記憶,如果沒死,他們關於我的記憶就隻是暫時的,超過了留存的時間長度,他們就會忘記。這不跟魔動磁流效應的原理相似嗎?短暫記憶就是一次性的魔法卷軸,用過之後就消磁了。永久記憶就是可以重複使用的魔法書,即是魔動永磁。”
“死在這裡,精神上所有的一切才會永存在這裡。承載他們記憶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陸溟海。”
冰稚邪馬上想到:“死在這裡的人,他們的精神記憶都留在了這裡,如果能取得他們留下的記憶的話……這裡也有你的精神記憶吧?”
“是的,但我跟他們並不完全一樣。存在於他們的‘記憶’中,已經無法正確理解‘生命’二字的含義。他們對自己能活上千年、幾千年視為理所當然,他們的時間概念在累積,但‘出生’與‘死亡’的概念早已忘卻。而我還能清醒的認識和保留這份意識。龍零·影有極端的害處,也有相當的好處,二重身的存在,反而讓我保留了自己的人格。用惡魂之虎的魂靈所製造的寶物,成就了我現在魂體狀態的基礎。”
“惡魂之虎的魂靈……”這東西冰稚邪是聽說過的,他又問道:“村民為什麼說你自殺了?”
“因為我真的自殺了。”幽魂者道:“我受不了二重身的折磨,結束了自己身體的生命。也隻有在這座山上,才能自我了結。血肉苦弱啊,沒有了承載精神的軀體,就沒有了痛苦。但我跟冥神殿裡的那些亡者不同,他們成了受魔法和怨念擺布的亡屍,而我還留存著自己獨立的意識。”
“冥神殿?”冰稚邪想到剛才帶他們上升將要進入烏雲的石盤。
幽魂者肯定點:“沒錯,就是你現在所想,上麵有一座由山體巨石拚構的殿堂,下麵的古陣就是召喚那座殿堂所用。”
“冥神殿是偉者所造嗎?”冰稚邪問。
“偉者?”幽魂者不知他所指是誰。
冰稚邪換了個詞試問:“造物主。”
“你是指那些人。”幽魂者道:“這裡的存在,比造物主更久遠。冥神殿的存在,是為了封印一獸一物。物,就是你用過的龍零·影。”
“獸是三相魔蛛?”
幽魂者搖頭:“三相魔蛛才是封印那隻獸的力量,至於那獸是什麼,我很難去形容。”
冰稚邪想到了黑虎遺跡,想到了沙神殿底部的深淵暗室所封印之物:“原來如此,這裡也是一個封印之地。”他又道:“殺了三相魔蛛,就會將封印之獸解脫出來,是嗎?”
幽魂者再次搖頭:“你們殺不了三相魔蛛。”
“哦,為什麼這麼說?”
幽魂者沉默起來。
“你什麼難言之處嗎?”
幽魂者道:“我說的太多了,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那好吧。感謝你為我釋疑,你有什麼想問我的,我也可以告訴你。”
幽魂者眼中清亮,似是在微笑:“我隻有一個想法,請你幫我解脫。”
冰稚邪神色微動。
幽魂者說:“我本是想在追殺中,迫使你們將我解脫,但看到你也是使用過龍零·影的人,才把你單獨叫出來。本來想問清你是怎麼擺脫影的折磨,也想知道外麵的情況,以及你們的故事。可一想,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我已經死了,出不去,也活不了,勾起了對外麵的興趣,反而會動搖我求死之心。所以就這樣吧,我不想無止境的呆在這座活死人墓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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