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很淺,而且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應黎敏銳地捕捉到了,像高山凜冽的雪,融化後淌過人的心尖,冰冷卻又沁潤人心。
應黎一下就被驚豔了到了,還想再細細品味,就發現那笑容已經消失殆儘,祁邪又恢複到了先前淡漠如霜表情,而後重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nuber五位成員中當屬隊長祁邪的人氣最高,從海選開始就一騎絕塵,成團夜更是斷層出道,但他總是板著一張臉,冷的很,從骨子裡透出一種高傲感,跟誰都合不來,性格甚至還有些偏執陰鷙,可他的粉絲就仿若自虐一般,他越是臭臉就越是喜歡。
應黎不太理解這些粉絲的腦回路,於是他試圖理解。
目光不自覺描摹著祁邪的臉,一寸一寸,慢慢剖析,應黎發覺他閉著眼時麵龐輪廓沒有那麼淩厲,更加平易近人些。
啊,粉絲要是看見他這個樣子估計得瘋吧。
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拉開,司機回來了,緊接著後座也上了人,帶起一陣風進來。
沈堯上車後嘖了一聲,隊長又在睡覺,每天就跟睡不夠似的。
他搖了搖頭,忽然聞見一股很淡的香味,但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像是一絲甜甜的奶香又混著花香,特彆好聞。
他鼻尖聳動,嗅了嗅。
是從前排傳來的。
他這才發現前排有顆毛絨絨的腦袋,偏頭一看,喊了聲“應黎”
應黎“嗯有什麼事嗎”
他看見應黎側了一下身子,露出半張側臉,他的五官幾乎讓人挑不出錯來,皮膚很細膩,又白又嫩,像隻精雕玉琢的瓷娃娃,精致又易碎,而那股香味似乎也更濃了,從四麵八方而來,緊緊裹挾著他。
“沒事。”沈堯向後靠了靠,摸了下鼻尖,“你眼睛怎麼樣了還有不舒服嗎”
“已經沒事了,那個毛巾”應黎想起來沈堯在浴室給他的毛巾,他已經用過了,還回去的話可能不太好,沈堯或多或少會介意吧。
他想了一下說“我買一條新的給你吧。”
沈堯說不用“一條毛巾而已,這麼客氣乾什麼。”
應黎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堅持說要給他買一條新的,沈堯又推托,二人一來一回的拉扯。
後座傳來祁邪森然的嗓音“開車。”
沈堯說“宋即墨還沒來呢。”
“他坐後麵那輛。”祁邪的聲音隱隱有些不耐煩。
沈堯心裡奇怪,隊長這是什麼了感覺不太開心啊,周身都是低氣壓,起床氣能持續這麼久
車子緩緩開動,應黎悄悄又看了眼後視鏡,祁邪已經閉上眼睛了,但眉心擰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戾氣。
奧體中心是南城最大的體育賽事中心,場館麵積達十萬平方米,整個會場能容納四萬人,單是一天的租金就要高達十萬,nuber的經濟公司直接租了一個月,連帶著音響設備不下五百萬。
奧體廣場上人山人海,車子是能直接開進停車場的,但藝人一般都會提前下車跟粉絲簽名合影什麼的。
從車子進入奧體廣場,粉絲就開始尖叫,然後一路跟著他們的車子往前跑,應黎切實地感受到了nuber的人氣。
成員們要下車跟粉絲互動,他們都戴著帽子和口罩,應黎本來覺得自己是素人,沒什麼戴口罩的必要,但張少陵說如果不想以後的生活被打擾,建議應黎還是戴上口罩。
nuber的粉絲太多了,應援口號喊得震天響,彩排都有這麼多粉絲,正式演唱會的時候隻會更多。
一下車,無數的手機鏡頭對著他們,閃光燈的哢嚓聲此起彼伏。
應黎被嚇到了,抓著書包的手竟然在微微發抖,他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沒人在意他,也沒人拍他。
他有輕微的鏡頭恐懼症,隻要一看見鏡頭對著自己就會緊張、焦慮,甚至恐懼,這也是他覺得自己當不了明星的原因之一。
他埋著頭往裡走,耳邊的聲音很嘈雜,話題大都圍繞著nuber,但應黎竟然聽到了有人在討論他。
“最後麵那人是誰啊以前沒見過啊。”
“估計是新來的助理小哥吧。”
“彆說,這助理小哥的眼睛還挺好看,腿也很長。”
“嘖,他怎麼戴著口罩啊,又不是明星用得著嗎”
nuber現在正紅,身邊出現任何新事物都會引起極大的討論度,應黎隻能把頭埋得更低,慶幸自己聽了張少陵的話。
應黎背著書包跟他們去了後台,成員們都開始忙碌起來,他沒什麼事乾,先是跟爸媽說了他已經找到工作了,讓他們不用擔心,然後就打開c站開始刷視頻。
應黎不關注娛樂圈,所以當首頁上出現有關娛樂圈的視頻時他一般都是直接劃走,但他今天卻罕見地停留了幾秒。
那條視頻的標題寫著高價求nuber演唱會的門票
點讚量有2萬,但評論和彈幕足足有5萬。要知道他評論多的那一條視頻都才3萬。
他點進去看了一下,正如標題所寫的那樣,評論區幾乎都在求演唱會的門票。
應黎去官網搜了一下票價,最前排的區要小一萬,最後麵連人都看不清楚的犄角旮旯也得一千起步,還都處於售罄狀態。
放票的那一天官網直接癱瘓,有些黃牛搶了票在這條視頻的評論區裡售賣,現在一張中排的票已經炒到了五萬,還不斷有人加價,於是應黎眼睜睜看見那張票漲到了七萬
nuber真的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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