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黎“那我樓上吧。”
謝聞時同時說“我樓上。”
兩人異口同聲,空氣都安靜了兩秒。
謝聞時左右各瞟了眼,咽了口口水,連忙改口道“樓下也行”
小謝你慫什麼啊你硬起來啊
樓上注意措辭。
祁邪推著自己的行李去了一樓的房間。
謝聞時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真不是故意的。
房間分配好了,李昌宏說“沒有電梯,大家搬行李的時候小心一點啊。”
謝聞時有三個箱子,沈堯幫他提了一個上去,他自己還提了一個,提得十分吃力。
應黎過去幫忙“我幫你吧。”
謝聞時點頭“那待會兒我幫
你。”
兩個人一起把箱子抬上樓,轉身就看見祁邪手裡拎著謝聞時剩的那個箱子站在門口。
他們倆抬一個,隊長一個人就提一個,這對比有點慘烈。
祁大力
“謝謝隊長”
謝聞時更尷尬了,前幾天祁邪和應黎一直是住一起的,沒想到到這裡來了卻要分開住,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還是應黎先開口說“下去吧。”
收拾好行李,節目組訂的餐也送到了,應黎幫忙把餐盤分好,餐桌不大,他們幾個都是大長腿,膝蓋偶爾會碰到,也沒人在意。
應黎察覺到有隻腳伸到自己這邊來了,抵住了他的腳尖,他愣了下,好像知道是誰了,沒管也沒動,若無其事地吃飯。
明天還有活動,沒人喝酒,這邊入了夜溫度就到了零下,特彆冷,吃了飯大家就都回房間休息了。
洗漱完,應黎躺在床上,他前幾天都沒失眠,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失眠。
他選的這間房景色特彆好,有一大扇落地窗,拉開窗簾就能看見碧藍色的大海和成群結隊的海鸚在天空盤旋,團長說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看見海上的火山。
現在窗簾拉得很嚴實什麼都看不見,連月光都透不進來,應黎偏過頭,又看見了床頭上的墨鏡和帽子,不由自主地想祁邪摸他那一下手,手心溫暖又乾燥,想他們在桌子下麵碰到一起的腿,越想他越睡不著,頭發都拱得亂糟糟的。
他有點氣自己,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想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他爬起來在行李箱裡找到邊橋送他的熏香點燃,薰衣草的味道絲絲縷縷散逸到空氣中。
半個小時後,應黎再次入睡失敗。
他認床的毛病好像複發了。
他終於伸手夠到了那頂帽子,蓋在自己臉上。
他好像懂了祁邪為什麼會想要聞他的衣服。
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他的味道。
帽子上麵的味道很淡了,應黎把帽子緊緊按在自己臉上,貪婪地汲取著那縷似有若無的氣息。
可他越聞,就越是不得安寧,悸動感空前強烈,他有點自暴自棄
嗡嗡的震動聲把他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應黎睜開眼睛,挪開帽子露出被憋得通紅的臉頰,緩了會兒才摸出手機。
有人給他發了微信消息,是祁邪。
祁邪“睡了嗎”
應黎頓時清醒了,坐起來捧著手機回複“沒有。”
祁邪“睡得著嗎”
應黎誠實地說“睡不著,有點失眠。”
他睡眠質量一向不好,認床,愛醒,小毛病多,還改不了。
聊天框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應黎不知不覺地期待著他的消息,然而下一刻語音界麵彈了出來。
應黎嚇了一跳,捧著手機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調整呼吸,按下接聽
鍵,把手機放到耳邊,混亂的電流聲中,他似乎聽到了祁邪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
應黎問他“打電話乾什麼”
“我想你了。”
正中下懷的一個答案。
祁邪聲音又低又繾綣,像是貼在應黎耳朵邊講話,一個字一個字敲在他心上,像在打鼓。
心臟正在不聽使喚地狂跳著,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應黎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們吃完飯到現在才一個小時。
祁邪又補充說“我想聽你的聲音。”
應黎唇瓣緊緊抿著“嗯。”
祁邪問“你不想我嗎”
應黎愣了愣,想到自己剛才著魔了般尋找他的氣味,把手裡的帽子捏得更緊了。
想。
特彆想。
想聞你身上的味道。
也想讓你抱著親親我。
應黎很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對祁邪的想念,並且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頓了頓,沒有回答,而是說起另一個話題“剛才你是不是碰到我的腳了,之前是不是也是你,在碧水灣早上吃飯那次,還有從鳳凰山回來那次”
祁邪回答得很快“嗯。”
“哦。”應黎緩緩滑進被子裡,把帽子抱進懷裡,“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
心裡卻想的卻是,還好是你不是彆人。
他轉移話題的技巧如此生硬,但祁邪不願拆穿他。
一問一答過後,陷入了短暫沉默。
應黎瞪著雪白的天花板說“我要睡覺了。”
祁邪又輕輕嗯了一聲。
應黎嘴角翹了起來“晚安。”
“晚安。”祁邪的聲音特彆溫柔。
然而電話並沒有掛斷,通話時長還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應黎看著通話界麵,也沒有主動掛斷電話。
他好像在期盼祁邪多跟他講講話,他也想聽他的聲音,想他的一切。
他眼睛睜得圓圓的,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祁邪開口。
應黎重新把聽筒放到耳邊,問他“你怎麼還不掛電話”
“36步。”
應黎沒懂“什麼”
祁邪說“我到你床上,隻需要走36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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