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屬於見慣了人心世故的老油條,這種小人得誌便猖狂的嘴臉,見得實在太多。
大多數情況下,隻要宏公公不特彆過分,他也並不與之直接衝突。
尤其梁公公後來越來越多的心思都放到了十三皇子的身上,因此在撫遠宮的一些不重要的大事小情都主要由宏公公來處理。
儼然間,宏公公就成了“副總管”。
有著舊日的情分,又深得嬌賢妃的倚重,焦賢妃也確實將宏公公當成自己的心腹。
所以,宏公公被打,著實是個“標誌性”的事件。
眾人在暗搓搓地想,廣寧郡王徹底放棄五皇子和十三皇子了
禮國公府表態了
江夏郡王也站隊了
皇上厭棄這二位皇子了
五皇子周辰東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走進宮門的。
臨近禦花園,迎麵碰上了趙婕妤。
隻見趙婕妤身邊的宮女捧著幾枝紅紅豔豔的花朵。
五皇子見到這束花,心頭一緊,瞬間湧上一股難以言表的哀傷。
五皇子瞬間垂下眼簾,很好地掩飾住了這份情緒。他深吸兩口氣,定了定神,走上前上前向趙婕妤深施一禮,
“趙母妃安好”
趙婕妤見到五皇子,眼中劃過一絲微微的詫異,隨即溫和地笑道,
“五皇子不必多禮,這是要去福遠宮嗎”
五皇子周辰東微微躬身,看不出他的情緒,
“是,去拜見焦母妃。”
但他的眼睛卻是定在了趙婕妤身旁宮女手上捧著的木棉花上。
趙婕妤順著五皇子的目光看去,微微笑道,
“五皇子可是喜歡若喜歡,殿下可先拿去,我再去采來便是。”
周辰東收回神思,唇角勾起,淡然笑笑,
“謝過趙母妃,孩兒不要。”
趙婕妤也有些訕訕地笑道,
“是啊殿下已經是大人了,又是男子漢,怎麼可能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呢不過,說實在的,殿下要是喜歡,我還真是不舍得給呢這木棉花在禦花園裡,隻有一個角落裡有,開的花也不多。”
周辰東微微皺眉,旋即舒展開眉頭。側身為趙婕妤讓路。
趙婕妤點頭致謝後款款而去。
周辰東看著趙婕妤離去,隻聽那個捧花的宮女道,
“娘娘,咱們過幾天才用,提前摘下來,可妥當”
趙婕妤道,
“無妨,我本來也是打算將這些花製成乾花祭拜的。”
周辰東的心又一陣緊縮
走進福遠宮,焦賢妃的麵上已經看不出剛才的雷霆之火,餘下的隻是滿腔的慈愛。
周辰東施禮後,對焦賢妃道,
“母妃,近日兒臣隨禮部一眾人等籌備秋闈,恐怕不能經常來給母妃請安,還望母妃恕罪。”
焦賢妃一臉的欣慰,
“你是去為你父皇分憂,母妃高興還來不及,何罪之有”
繼而,焦賢妃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辰東,有點不滿地道,
“你已經在禮部做事,怎地穿著如此隨意,雖然淡雅樸素,也沒什麼。但是,這畢竟與你身份不符。你是皇子,衣著華美,才能彰顯你的尊貴。可是,手頭緊張,還是內務府尚儀局那些人怠慢你”
周辰東心下一片寒涼,袖中的手,也微微顫抖,麵上卻是一派溫和,
“勞母妃掛心,孩兒隻是這些時日忙著做事,忽略了這一層。”
焦賢妃聞言才重新露出笑容。
夢華宮中,璐昭容擺弄著瓶中的木棉花,花色鮮豔,紅翠欲滴。
過幾日,是五皇子周辰東的生母陳美人的祭日。
陳美人生前最喜歡木棉花,雖然木棉花適合生長在南方,在京城不易成活。
但是,陳美人卻是個有智慧有耐心的女子,在宮中慢慢琢磨,竟然讓她琢磨出了適合木棉花生長的法子。
是以,禦花園的一個角落裡,開始出現了紅豔豔的木棉花
而花開不易,為了觀賞時日多些,陳美人還會將木棉花製成乾花
璐昭容麵上帶著淺淺笑意,容色明豔,竟是比眼前的木棉花還嬌俏幾分
口中輕誦
一上高城萬裡愁,
蒹葭楊柳似汀洲。
溪雲初起日沈閣,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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