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存知隻得告訴他
“一年前,師妹說她得知了你修魔的原因。”
“你所在的那個擁
有凰族血脈的家族,族中寶物遭到覬覦,被另外幾個家族聯手打壓覆滅。”
“隻剩下你一人年紀尚小修為低微僥幸存活,被秦師叔賜名羽瑞帶回五嶽仙門教養。”
於樂明白了“所以他們覺得我修魔是為了報仇”
莫存知默認。
“難道說,謝家也是當初打壓我家的家族之一”於樂腦子一轉就知道了為什麼剛才孟師兄有那麼一問。
謝家現在出事,孟師兄懷疑是他報複。
就連原身羽瑞的師父秦浩然,為何多年對他疼愛縱容,他都順帶猜到了。
因為愧疚。秦浩然出身的秦家也是個大家族,說不定也和當初的事有關。
原身對此事懵懵懂懂不知情,於樂對他的家族恩怨更不感興趣,但看謝家倒黴他還是愉快的。
“走,大師兄,我們看熱鬨去。”
本該是結契大典的大婚之日,莫存知與小師弟一同在謝家看他們圍捕魔修。
這魔修在謝家半月內連殺十幾人,內鬥嚴重的謝家請了好幾個宗門弟子前來幫忙,才在今夜將人逼出來圍殺。
那一片魔氣衝天,打得熱鬨。
“除了我們,還有彆人也在看熱鬨。”於樂將藏在暗處的兩個人抓出來。
是謝循和綺菱。
謝家二兄弟裡唯一存活的謝循,如今同綺菱一起生活在魔道,他不能修仙,最後為保命修了魔,還是那幅病歪歪的樣子。
於樂在蘇玉鉤手下見過他們幾次,奇道“我與王後結契大典要舉辦七日,整個魔道同慶,你們怎麼沒去參加大典,反而跑到這來了。”
他問的太理直氣壯,讓人無法質疑他作為典禮主角也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尊主,我們是聽說謝家有事,才來看看。”謝循說道。
另外,他之前為二哥收屍,想起他一生不喜魔修,就準備把他送回來下葬。但這些就不必對尊主說了。
謝循和兩個哥哥不同,於樂瞧了他一會兒,擺擺手讓他離開。
在謝家作祟的魔修是於樂與謝闕一戰時,從魔道跑出來的。他與謝闕有仇,當初謝闕活著不敢報複,人死了便來興風作浪。
最後被那幾個宗門弟子擒住,斬殺當場。
白霏霜與孟卿回來時,孟師兄遲疑地問“方才那魔修,可是師弟麾下”
“不清楚,我麾下那麼多魔修怎麼認得過來。”於樂從當上魔道之主,就好像玩遊戲打通了關,興致消減。
“反正以後魔道的事,都歸大師兄管了。”
莫存知沒聽說過這個安排,皺眉看他。
白霏霜與孟卿聽罷,都神色欣慰。
“還未恭賀大師兄和小師弟結契,此間事了,正要討一杯喜酒喝。”
“是,恰好我帶著自己釀的藥酒,可送給大師兄和師弟做賀禮。”
於樂“那不如我們就在謝家辦婚禮,也省得另找地方了。”
另外二
人都沉默。
半晌,孟卿尷尬一笑說“師弟是在開玩笑”
於樂是真心覺得,在正辦葬禮的仇人家裡舉行婚禮沒什麼不行。
以他現在的修為,當然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白霏霜說“這裡人多雜亂,又有晦氣,不如去湖邊要一艘樓船,我們喝酒敘舊便是了。”
於樂改口“好吧,那就聽師姐的。”
原本想要勸誡的莫存知見他如此乖巧,又閉上了嘴。
離開謝家時,他看看師妹的背影,低聲說“你還是這麼聽師妹的話。”
於樂走在他身旁,悠悠道“吃醋啊,吃醋就對了。”
莫存知並不想吃自家師妹的醋,理智告訴他,於樂對師妹也沒有愛慕之情,他是故意的。
但心中仍是不太舒服,因此一路無話。
於樂忽然停在路邊,在小攤上買了個寶藍色劍穗,係在了莫存知的劍上。
“送給大師兄。”
和從前他送的那個很像。莫存知抓住劍穗,連於樂的手一起緊緊握住。
路過一家衣裳鋪子,於樂想起笑娘特地製作的嫁衣,彆有深意地低聲對莫存知說“大師兄,可惜穿不成嫁衣了。”
莫存知把他從那家店鋪門口拉開,並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於樂放在魔宮寢殿的那件嫁衣,並不合他的身,於樂穿才恰好。
但他隻以為,那是於樂做來逗弄他的,不曾仔細看過。
“是你自己沒發現,可怪不了我。”於樂嘀咕。
他是願意在大婚的時候哄一哄大師兄的,但大師兄自己錯過了。
樓船載著他們四人順流而下,於樂舉杯,碰了碰身旁莫存知的酒杯。
“雖然沒穿嫁衣,但以月亮為證,今日之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兩人的酒杯裡都有一輪明月,莫存知眼中有微微的笑意,難得問道“誰夫誰妻呢”
於樂毫不猶豫“當然是我夫你妻啦”
莫存知沒和他爭,一手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膝蓋上,端著酒杯慢慢將這杯酒喝完了。
明月隱去,朝陽升起。
雖然仍有許多看不透之事,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和於樂必將一直如此糾纏下去。
於樂不會放開他。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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