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意的確很疼,那樣尖銳的指甲生生抓進本就疼痛傷處的那一刻她額間便沁出了冷汗。
薑玉惜嘴角揚起,正等著薑卿意動手,就見她好似被自己推出去了一般,重重往後跌去,而自己的指甲來不及收回。
刺啦——!
鮮血順著薑卿意的鬥篷一起被扯落,濺在積雪上,比今冬的紅梅更加豔麗!
“薑小姐,你怎麼樣!”
葉媽媽趕緊跑到跌倒的薑卿意身邊。
薑卿意因為要做出被推倒的假象,所以她摔下來時並未太抵抗,任由雙手狠狠從地麵擦過,變得鮮血淋漓。
很疼。
但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薑卿意準備順著葉媽媽的力氣起身,就見一雙黑色的錦靴停在眼前。
黑色的錦衣隨風浮動,薑卿意抬頭,就撞入了他帶著審度的目光,冰冷,危險,就好像幾刻鐘之前,他們不曾有過最親密的相擁。
他一定看穿了她的算計,也在鄙夷她的心機深沉吧。
薑卿意吸了吸鼻子,冰冷的風很好的壓下眼底的淚意,可剛站起到一半,又因為膝蓋方才也磕傷而重新狼狽跌了下去。
杜鵑悄悄嗤笑了一聲,“活該!”
就在薑卿意以為這雙手今兒還要再擦掉一層皮時,男人有力的手穩穩托住了她的手臂。
“當心。”
越修離隻是順手拉了她一把,卻沒想到她再抬眼,眼淚竟漫了出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方才明明是她
算計了薑玉惜不是麼?
越修離見她如此,倒忍不住勾起唇角,越過葉媽媽托起她另一條胳膊,看似是要將她扶穩,卻在俯身那一瞬間好笑道,“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還有臉哭?”
他的氣息還是那麼冷,可說話時呼吸打在耳根卻是溫熱的。
薑卿意也為自己真的委屈到落淚有點兒尷尬,耳根發紅。
好在越修離很‘君子’,將她扶穩後便撤了手,又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
“三妹妹,你怎麼樣?”
薑玉惜也含著淚過來扶她,“方才你怎麼忽然倒下去了,嚇了我一跳……”
結果還未碰到薑卿意,薑卿意便嚇到一般往後縮了縮,意思很明顯,她怕!
範老夫人的臉當場黑了下去,她的確是個和善的人,但她但她同樣也是程家養出來的大小姐,敢這樣欺負她的學生,那就是打她的臉!
“玉惜小姐當真讓老身刮目相看。”
“不,我沒有推她……”
“你不必跟老身解釋,老身跟你又沒關係。”
範老夫人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立即讓葉媽媽把薑卿意扶到一邊給她處理傷口。
剛才還幫薑玉惜的夫人們也都麵露尷尬,看向薑玉惜的臉色也有些怨怪。
薑玉惜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不,還沒結束!
“玉惜當真沒有要害三妹妹的意思。”薑玉惜哽咽,“我隻是不想杜鵑誤會了三妹妹,我是想幫三妹妹的呀。”
杜鵑當即
跟著道,“沒錯,三小姐剛回府就敢放火燒屋,還逼死了二小姐的奶兄,可見其心狠手辣,剛才必定也是她故意摔倒好汙蔑二小姐的!”
“杜鵑,彆說了。”
“可奴婢不說,三小姐會殺了奴婢滅口的,二小姐,您最是仁善不過的人,奴婢不敢再連累您了。”
杜鵑頂著一頭的血,朝範老夫人和越修離再次磕下來,“求求侯爺和老夫人大發慈悲救奴婢一命吧。”
杜鵑把那天劉彪來刺殺之前,落葵怎麼給她護身甲胄,怎麼在房間放水缸的細節全說出來,這要說薑卿意不是在提前做布置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