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修離是帶範稷去藏書閣的,路過這裡,陡然對上那個瘦巴巴小女孩的目光,眸色微涼。
那是具有攻擊性的、強占的猶如野獸般的眼神。
“爹爹。”
範稷晃了晃越修離的手。
葉媽媽聽到聲響,從怔忪中回過神,“侯爺,小公子。”
薑卿意也聽到那聲‘爹爹’,回頭,看到果然是上次被越修離抱在懷裡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指尖微顫。
“侯爺。”
薑卿意牽著小阿鸞上前行禮。
越修離睨了眼小阿鸞,就見薑卿意將小阿鸞往身後藏了藏,而後,他清晰看到那個小瘦猴一樣的小家夥陰沉的朝他瞪來。
“臣女還要去見範老夫人,就不打攪侯爺了。”
“嗯。”
薑卿意行禮離開。
越修離看她就就這麼冷冷淡淡的從自己身邊走開,微微皺眉,他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對?
就在薑卿意擦身而過時,聽越修離問,“傷怎麼樣了?”
薑卿意有些意外,還是乖巧回道,“隻是外傷,養幾天就好了,多謝侯爺關心。”
回答完,薑卿意見他不說話,不解的看向他,就見他平靜的看著自己,鳳眼卻有她不懂的情緒輕輕泛起漣漪。
“侯爺?”
“無事,你去吧。”
“是。”
薑卿意牽著小阿鸞離開。
範稷很少見到同齡的小姑娘,尤其小阿鸞這樣瘦,他忍不住好奇看去,卻被這個看起來乖巧膽怯的小女孩瞪了一眼
。
範稷一懵,等人走遠了,扁著小嘴悄悄問越修離,“爹爹,稷兒哪裡做得不好嗎?”
越修離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
他叫來西舟,“本侯什麼時候得罪過那個小女孩嗎?”
“侯爺十幾年不曾入京了,應該不會吧。”
他家侯爺不近女色,小女孩就更不會搭理了,又何談得罪啊。
但他看著‘父子’兩同樣疑惑的臉,了然的挑起眉毛,問,“侯爺跟薑小姐說過您和範小公子的關係嗎?”
越修離一臉莫名的看他,他為何要解釋?
西舟想張嘴,又默默閉上嘴。
西舟膽大包天的想,他家侯爺就是軍營呆太久了,吃點苦頭也好,長點記性。
薑卿意領著小阿鸞穿過幾道垂花門,就到了範老夫人準備的教習的暖房。
暖房裡擺著幾盆蘭花,牆上掛著水墨畫,很清雅的地方。
“老夫人,薑小姐來了。”
葉媽媽提醒。
範老夫人正在調琴,聞言抬頭,也一眼看到了小阿鸞。
“老夫人,這是蘇鸞。”
“姓蘇?”
“嗯。”
範老夫人懂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範老夫人隻是淡定的點點頭示意她坐下,就聽薑卿意道,“老夫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著,鄭重給範老夫人行了個大禮。
“我想請老夫人收下小阿鸞,教她琴棋書畫。”
“這倒不難。”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薑卿意搖搖頭,她是隻要小阿鸞
學,而她的確沒有時間來重新鑽研琴棋書畫。
她把自己的幡拿出來給範老夫人看。
範老夫人意識到什麼,當即把下人都打發了下去,而後打開幡布,看著上麵‘一日三卦,從無失算’八個大字,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