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今早剛出了門,那才是我們要找的人!”
越修離眸色一深,“去看看。”
薑卿意乖巧坐在一邊看他離開,又見他走了幾步,停下來看她,“等一等,遲些我送你回府。”
“不用了,我可以……”
不等薑卿意說完,越修離已經走了。
薑卿意看他背影匆匆,唇角彎了彎,繼續算剩下的第二卦和第三卦。
等她收了攤,便去挑了兩盞花燈。
想了想,又在旁邊攤子上挑了樣東西,才摸著有點兒餓的肚子,叫了碗餛飩慢慢吃著。
餛飩很鮮,是她沒吃過的味道。
以前在邊塞時沒機會吃,後來回了京,有機會了,卻抬進了晉王府為妾。
趙嘉禧好麵子,其母雖是罪妃,卻比任何人都講究體統,所以她隻能束手束腳,學著賢良淑德,學著端莊優雅,絕不會碰這等市井小吃。
但是,看著白煙渺渺,嘮嗑的客人……
這市井味道,真好吃啊。
越修離走時,留了暗衛在暗處守著薑卿意,因為並不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在與那群再次來滅口的刺客打了一場後,才想起臨走時讓薑卿意等他的話。
“什麼時辰了?”
“回稟侯爺,已是三更天了。”西舟見他麵色微冷,小心道,“侯爺還想去逛街嗎,隻是這個時辰,街上的人應該都回去了。”
越修離也覺得薑卿意應該已經回去了,天寒地凍,她一貫聰明,不至於在外麵挨凍。
隻是…
…
越修離將手裡染血的劍扔給西舟,擦乾淨手,“不必跟著。”
大街上已經一片空寂,燈火熄滅,寒風呼嘯,隻剩屋影幢幢,猶如森寒鬼蜮。
薑卿意抱著膝蓋蹲在避風處,鬥篷將她小小的身子全部裹住也難抵禦這寒風,小小的兩盞花燈還染著,將角落小小一隅照得通明,心底的涼意卻越來越重。
所以他說會來找她,隻是隨口一提吧……
咯吱,咯吱。
有人踩著雪走近,然後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住。
薑卿意第無數次懷著希冀的抬頭,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眼睛霎時亮了,“我們回去嗎?”
越修離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因為從未有過人這樣等過他,不畏寒苦,隻因為他一句話。
“嗯。”
他顯得有點冷淡。
薑卿意想,或許是晚上的行動不順利。
她提著自己的燈小心輟在他身後,兔子樣式的燈,灑出來的光也模模糊糊有著兔子的樣子,搖搖晃晃,有著這黑暗裡不該擁有的輕快。
他不該留一個可能存在威脅、且已經能動搖他心緒的人存在的。
他自小在死人堆裡廝殺過來,殺過背著他從宮裡逃出來、一路保護他,最後卻背叛他的老太監,也殺過教他一身武藝,最後卻要殺他搶功的師父,想來,殺這麼個小女子,應該輕而易舉……
“侯爺,這個送你。”
薑卿意提著裙子跑到他身側,素白的掌心托著一根黑色繡暗紋的發帶。
越修離眼
睫輕動,“本侯不用發帶。”
“那這樣。”
薑卿意拉住他的手,將燈籠放下,然後將發帶係在他手臂纏了幾圈小心係上,“新年禮物,侯爺不喜歡,等回去就拆掉吧。”
越修離喉結輕輕滾動。
“薑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