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意前世知道焰娘這個人,是因為她的自儘。
隻是不知她是像今兒一樣碰瓷失敗而死,還是真的覺得走投無路而亡,但她到死,也沒敢提刀傷誰。
聞言,焰娘果然露出驚駭之色。
薑卿意看她,“若是不願意,那便回去吧,好好做你的姨娘,至少吃穿不愁,至於你的家人,就當他們對你並不重要。”
“不!”
焰娘定定看著眼前這位氣勢冷冽尊貴的三小姐,搖擺不安的心好似放入了一根定海神針。
“我願意,我弟弟對我很重要,我早該被我爹賣去那醃臢地方的,是他拚了命的掙錢,什麼苦活累活都做了才救下我的,我不能讓他出事,我、我可以殺……”
“明晚,我們去你家。”
薑卿意走了幾步,回頭補充,“記得挑一把鋒利的刀。”
焰娘望著她冰冷卻沒有絲毫動搖的眼睛,就好像她決定好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也一定能做成一樣。
焰娘咬著牙,撐著發軟的雙腿站起來,“明白!”
……
“小姐真的要幫她?”
“讓常貴去打聽一下焰娘弟弟的情況。”
薑卿意來到她的小藥櫃前麵,挑了幾味藥,才輕聲道,“娘親的嫁妝,也該拿回來了。”
國公府的銀錢全被盧氏姑侄拿去填補了盧家,那鎮國公府這花錢如流水的富貴是從哪裡來的銀子?
自然是娘親的嫁妝。
可他們既用著娘親的錢,卻將這個大方的給
予者塞在陰暗的角落裡虐待,世上豈有這樣的道理?
今日焰娘以這種法子求到自己跟前,她弟弟的事絕不像她說的簡單。
但無妨,她也要利用她,撕開國公府這層醜陋的麵紗!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有另一件事要辦。
換好衣裳,薑卿意來到了範府。
剛進門,就撞上了匆匆從外回來的西舟,西舟還提著一隻竹籃,薑卿意認得,那是紫藤齋的籃子。
“薑小姐,你怎麼來了?”
薑卿意看出他的慌張,眸底與夜色溶為一色,“侯爺還沒吃晚膳嗎,可是舊疾又發了胃口不佳?”
“不、不是,隻是侯爺他現在……”
“那就好。”
薑卿意淺笑,“我正好有要事與侯爺說,我們一起進去吧。”
西舟怕就這樣讓薑卿意進去,侯爺會殺了他。
他上前兩步,擋住薑卿意進去的路,“薑小姐,有什麼話要不下次再說吧,這麼晚了……不方便……”
說完,西舟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侯爺又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怎麼就說出了這種話。
可越解釋,越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薑卿意笑容淡了下去,靜靜看著他,知道他糾結得快哭出來,道,“那我便不進去了,你回吧。”
“好嘞,您慢走!”
西舟暗鬆口氣,見她沒什麼懷疑的離開,才趕忙回去了。
他一走,薑卿意便停住了腳步,抿了抿唇瓣,戴上帷紗帽沿著長路
離開了。
殊不知一牆之隔,越修離就冷漠的站在那兒,她和西舟的對話,他全聽到了。
“看來這位薑三小姐跟傳聞裡的一樣,真的很大膽,也很喜歡侯爺。”
一旁,一位身著白衣弱不勝風的女子喝了口西舟帶回來的湯,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