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曬三月,是驅邪,還是要叫人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薑卿意起身一腳便踹在薑承澤的斷腿上。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薑淮都沒防住。
“薑卿意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放個鞭炮慶賀一下嗎,你再敢羞辱我娘我撕爛你的嘴!”
“我跟你拚了!”
薑承澤仗著薑淮和盧姨娘都在,抬手就朝薑卿意打來,結果落葵瘋了一樣就上前咬住他的胳膊。
一向穩重的芙蕖也抹著淚上前廝打,“常貴,你還愣著乾什麼,你要看著小姐受欺負嗎!”
常貴懵了一下,也憤怒的咬著牙上前跟薑承澤衝上前的小廝撕打起來!
盧姨娘還想上前拉偏架,直接被薑卿意抓著發髻摁在了地上打。
越修離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薑淮閉上眼深呼吸,嗬斥,“都愣著乾什麼,快把人給我拉開!”
結果衝進去的幾個下人一人被撓了一把,血淋淋的。
“快拉住三小姐!”
看著幾乎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薑承澤母子,下人機靈道。
幾人一窩蜂的抓住薑卿意的雙手才把她扯開,卻沒想到薑承澤爬起來就一巴掌扇來,結果巴掌沒扇到薑卿意臉上,就被一旁的常貴跳起來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薑卿意還上去狠狠補了幾腳。
“佛門重地,彆打了!”
越修離叫停。
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
薑卿意果然聽話的安靜下來,隻是紅著眼看他。
越修離從沒見過這樣的薑卿意,即便是在
邊塞差點被李大花母子殺死,或是為了救舒平郡主差點被人販子拖走,她也是狠厲的、狡猾的,隱忍的。
可現在,她雙目赤紅,發髻和衣襟也有些亂了,像隻被拔光了尖刺和獠牙的絕望幼獸,她在害怕。
“賤婢,賤婦!”
薑承澤咬牙切齒的衝上來想打回去,還沒靠近,就被越修離抬手打到了一旁淹死蘇袖母女的湖裡,“在孤跟前要打要殺,鎮國公,你是對孤不滿嗎!”
薑淮陰沉著臉,“微臣不敢。”
盧姨娘立即要讓人去救薑承澤,便被東宮的侍衛攔住。
盧姨娘嚇得趕緊跪下求饒,越修離卻沒有理,而西舟也終於領著暗衛抬來了棺槨。
“時間倉促,隻能買到這樣的棺木,等下山後再重新安置。”
越修離想替薑卿意擦掉眼淚,手剛抬起又僵硬的放了下去,聲音下意識輕了些,“先回去。”
盧姨娘暗自鬆了口氣,又聽越修離道,“浴佛節上敢殺人,讓陸庭親自來查,孤倒要看看是誰敢如此猖狂!”
薑淮猛地抬頭,陸庭乃是錦衣衛指揮使,鐵麵無私,在他手裡辦過的皇親國戚不知凡幾,太子讓他來查,到底是查今日之事,還是彆有目的!
“殿下,不必麻煩陸指揮使再查了,今日是我兒承澤的錯,他雖不是故意謀害主母,卻也是他的頑劣導致了主母的死。”
薑淮複雜的看了眼還在水裡撲騰的兒子,道,“四公子犯下大錯,鞭笞八
十,為主母戴孝後,送去莊子上,此生不得再回京!”
盧姨娘人都傻了,“您這是完全不要承澤了嗎,他可是您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