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買好了。”
桑榆提著兩個食盒出來,順著她的視線瞧了瞧,“您在看什麼呢?”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隻憑幾句話她還不能輕下論斷。
薑卿意想了想,戴好帷紗帽,獨自進去尋了小二塞了一塊銀子,“小哥可知道方才來提食盒的公子是哪家的?”
小二見著妙齡女子打聽個男子,一臉‘我懂了’的笑起來,“姑娘可是說方才那位高高瘦瘦的書生,帶著個嘴碎小廝的?”
“是他。”
“那是去年的舉人姚良,赴京來選官的。”
小二看在薑卿意給的銀子的份上,多提了句,“您還是換個人吧,這人多半是要跟張家結親的,而且小的聽他那小廝嘀咕,他隻怕還瞧不上張尚書家的小姐哩,也不看看姚家以前就是個給高門大戶看門的。”
說完,嫌棄的甩著帕子去接待客人了。
薑卿意從紫藤齋出來,思慮半晌,待到城外道觀後,還是托錢大富去查一查姚家,雖然可能跟武安侯府的舊案乾係並不大。
“最好將姚家以前跟張尚書的關係查清楚。”
錢大富心思活絡,又置身事外,去打探應該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錢大富一口應下,瞧著外麵的大雨,先給薑卿意捧了杯熱茶來,“不過這樣的大雨天,那位夫人不一定會來。”
“我等到酉時,她若不來便等下次吧。”
“行,您先去在道觀裡瞧瞧看看,草民去給您拿開觀這幾日的賬目看看
。”
“不用看,入賬我們三七分賬,你管著就行。”
錢大富一愣,忙道,“是您七我三……”
“不是,是你七我三。”
薑卿意之所以能答應接下這道觀過到自己名下,是有私心的,她需要一份產業作為娘親和小阿鸞的一條退路,也需要為自己這個身份加持幾分光環。
但她沒想過白占錢大富的便宜。
錢大富瞠目結舌,“這不行,那些香客本就是衝著您來的,那收入可不菲……”
“那是你應得的。”
薑卿意一錘定音,而且她與錢大富一開始約定好分賬的本就隻有道觀內的收入,而她單獨接卦的卦金是不必分賬的。
錢大富見她如此,也不再扭捏的,隻愈發覺得要好好乾,報答大師!
薑卿意在道觀走了一圈,這裡的確不大,隻有一座三清殿和幾間廂房,再就是後頭的雜物房和弟子房,統共也就七八間。
但錢大富還是清理出了最大的一間,給她做觀主廂房。
但這道觀最值錢的,還是其下附屬的這座山頭。
薑卿意瞧了瞧,倒是十分適合種藥材……
“桑榆,雪蓮子呢?”
“在這兒呢。”
薑卿意取了兩粒種下,又隨緣為冒著大雨上山求卦的老百姓算了卦,眼看酉時已到,謝人還沒來,這才打道回府了。
天色已經不早。
落葵打了熱水來服侍她更衣沐浴,“小姐看咱們院裡是不是要再添幾個人進來?”
“是可以添兩個粗使的婆子。”
“不止
是婆子。”
落葵將花瓣灑在浴池上,又倒了寧神的香薰精油進來,“是您現在掌著家了,府裡的庶務那麼多,您沒個幫手怕是要累著。”
薑卿意渾身疏懶的泡在熱水裡,眼睫在霧氣裡輕輕顫動,“是誰跟你提過此事嗎?”
落葵並不像是會注意到這件事的人。
落葵老實的點頭,“是管家跟奴婢說的,還推薦了好幾個下人,奴婢私下去打探過,都是性子好又聰慧的。”
“你說說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