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瞞縣主,是兒時的事了,那時我陪著越小公子進宮看望皇後娘娘,才有幸來過一次。”
姚良說完便捂住了嘴。
但薑卿意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嘴裡的‘越小公子’是武安侯府的公子一般,兀自跟張婉如聊起初入禦花園的欣喜去了。
姚良暗鬆口氣,一時卻也不敢繼續跟這位棲霞縣主待在一起了,尋了個借口就先離開了。
薑卿意神色這才涼下來,姚家張家,果然都是曾跟武安侯府有關係的人家。
所以,姚家當年到底幫了張東山什麼忙?
“縣主,宴席開始了。”
有宮女尋來。
這一次給薑卿意安排的位置是太後下首,與趙元珠和幾位公主靠近,就連宋真母女都在她的下首。
趙元珠嗤笑一聲,正要張嘴,就聽薑卿意道,“螃蟹性寒,郡主有孕在身,儘量少吃哦。”
“你……”
“你們在說什麼?”太後笑著問來。
“回稟太後,臣女隻是在跟元珠郡主說今日的菜肴味道真好,是吧郡主?”
趙元珠綠著臉,見宴席上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才深吸一口氣憋屈回答,“是!”
太後含笑多賜了幾道菜下來,像是對之前的事全無芥蒂了一般。
席間不少人都暗暗羨慕薑卿意的好運氣,就連宋真都忍不住幾次想湊過來,隻有薑卿意自己感覺得到始終縈繞在身上的危險,那是來自太後方向的。
螃蟹很鮮美,賓客們都默契的不再提之前的事,一個
接著一個的上前祝壽,送的禮更是一個賽一個爭奇鬥豔。
直到一個太監慌張跑到太後身邊低語。
薑卿意看去,從他的嘴型辨認出了幾個字——‘靈鶴道長’。
“怎會突然吐血?”
“奴才也不知,太醫去看了,也找不出原因,道長到現在還昏迷著。”
太後凝重的放下筷子,跟皇帝說了幾句,就率先離席了。
其他人以為是太後年紀大了,受了驚嚇,身體熬不住,也沒多在意,隻有薑卿意的指尖狠狠顫了下。
若沒猜錯,那位靈鶴道長吐血,是因為受了反噬。
可他是太後的人,怎會去害六皇子?
這後宮的水,似乎比她預想的還深。
宴席結束,薑卿意想即刻出宮,卻意外被皇帝叫住。
“今日救下六皇子,當真並非你之功勞?”
皇帝像個普通的父親一般,“你彆怕,朕並非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太子最近在為黃河下遊水災泛濫的事頭疼,大災後必有大疫,他缺個能幫他的好大夫啊。”
殿下當真在為此事苦惱麼?
她對時疫痢疾等,的確有些研究,也肯定能幫上他的忙……
“棲霞,你若是能幫上他,不如朕就讓你到太子身邊做女官,如何?”
皇上的條件和說辭,都太誘人了。
但是……
“多謝皇上抬愛,但今日之功真的並非臣女,若非江太醫,六皇子恐已被人所害,大疫這種事關萬民水火的大事,臣女更不敢因傾慕太子便愚蠢自攬,還請皇
上選派更有經驗的太醫們前往。”
太子沒讓她承認這個功勞一定有用意,她不能擅作主張。
皇帝笑容散了幾許。
“你倒是誠實。”
“臣女能有今日全仰賴皇上封賞,不敢對皇上撒謊。”
薑卿意剛說完,就有宮人過來,“皇上,六皇子醒了,一直哭著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