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禧握緊韁繩深深看了眼薑卿意,上馬而去。
薑玉惜今兒一大早就起來化妝了,隻可惜,不論蘇毅還是薑淮,甚至連薑安安和薑承澤都沒過來為她送嫁,新嫁娘的房間冷清的像是冰窖!
下人過來,說宋雪和宋玉柔來了時,薑玉惜的臉立馬垮了下去,“我不想見她們。”
是宋雪讓她做不了池家正正經經的千金!
是宋雪讓她成了個下賤馬夫的私生女,還回京來成為笑柄!
她恨死這個不知檢點上不得台麵的娘了!
“小姐……”
“我說了我不見她們母女!”
“是晉王殿下來迎親了,隻不過……”
丫環咬咬唇,見薑玉惜狠辣看來,才忙道,“晉王殿下好像生氣了,不願意按流程與攔門的公子們玩鬨,說您若是再不上花轎,他便打道回府了,您看您是等一等,還是……”
薑玉惜望著滿屋或嘲諷或同情的眼神,既恨,又忍不住濕了眼眶。
趙嘉禧,你將來一定會後悔這麼對我!
“扶我出去!”
外麵的鑼鼓聲早已經尷尬的停了。
薑淮今兒不知怎麼了,一直沒出麵,等薑玉惜快到門口時才出來,神色很是疏遠。
“女兒拜彆爹爹,還望爹爹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薑玉惜的從容和才情讓人動容。
這原本也是最打動趙嘉禧的一點,可此刻,他曾一心想要明媒正娶的女人就穿著嫁衣主站在眼前
,他心裡卻隻有那個冷漠沒良心的薑卿意!
“該走了。”
趙嘉禧冷冷的催促。
任誰都看得出來,晉王不想娶這側妃。
關於當初薑玉惜剛被休就給晉王下藥的消息,再次傳了來,不知怎麼的,竟越傳越盛,在場的竟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了。
薑玉惜從未想過,自己兩次大婚,都是這樣的難堪!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難堪還在後頭呢!
不遠處的茶樓內,趙元珠喝了口酒,“該行動了,彆出差錯!”
“明白!”
花轎後,跟著寒酸的五十八抬嫁妝,有些箱籠還輕飄飄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裡麵根本沒裝什麼東西。
甚至花轎旁跟著的喜娘,都在跟下人竊竊偷笑。
薑玉惜死死抓著喜帕,等著,都給我等著,等我成為晉王側妃,我必要你們生不如死!
“哎呀!”
忽的,花轎一晃。
薑玉惜毫無防備就這樣被顛得摔了出去。
她正要發怒,一桶奇臭的不知名液體便兜頭澆了下來!
“那該不會是……”
“嘔——!”
人群作嘔的退開,趙嘉禧險險躲開,可還是沒能避免又一桶朝他潑來,灑在了他的鞋上。
“王爺,要派人去抓嗎?”
侍從看著已經從人群裡溜走的人影,猶豫的問趙嘉禧。
趙嘉禧黑臉,若是子沐還在,早就破口大罵並安排人追出了,哪裡還這樣猶猶豫豫怕得罪人?
“先回府。”
他認得,那是勳王府的下人,未免節外生枝,還是早些走
的好!
趙嘉禧調轉馬頭便走,下人急問,“那新娘子怎麼辦?”
“早些抬回去,禮數就省了,趕緊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