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被打斷,薑老夫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一側沉著臉憔悴不少的薑淮,“淮兒,你在為薑卿意說話,她……”
“她也是我的骨血,是你的親孫女!”
“可你以前從不把她當女兒……”
“是麼?”
薑淮承認,自己曾經是不在意薑卿意的,可自從她搬走,再沒有人每日過來送湯,沒有人關切著他這個父親。
他知道,這隻是討好的一些小手段。
可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沉溺於這種父慈女孝的感情之中了,血脈相連的親情是外人不論怎麼迎合討好,也割不斷比不過的。
更何況,他這個女兒這樣優秀,這樣出色,就算是京城男兒,也少有能與之相比的,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那是以前,從此以後,我薑淮的嫡親女兒,隻有一個薑卿意。”
屋子裡的人都震驚了!
這是國公爺會說的話?
那玉惜小姐呢,明明國公爺以前最疼玉惜小姐……
薑淮冷淡離去,似乎並不把盧家的事放在眼裡。
一直陪在一側端茶遞水的焰娘跟周管家對視一眼,焰娘先一步追了出去,“雪夫人這幾日身子不適,國公爺不妨去妾那兒坐坐?”
薑淮瞧見自己下意識又想去宋雪的院子,揉揉眉心,就是因為宋雪,他才辜負了蘇袖,辜負了卿意。
“去你那兒吧。對了,我記得你有個弟弟,人呢?”
“您說蘇白?他回老家了。”
焰娘小心斟酌著言語,道,“之前在京城的
事,他也是替我爹爹頂了罪……不,也算不上頂罪,父債子償,我爹要賣了他,也是他的命。”
薑淮腳步稍稍一頓。
“國公爺怎麼了?”
“沒事,我去書房一趟。”
焰娘朝已經出來跟在一側的周管家看去,周管家微微點頭,隨著薑淮去了書房,‘無意間’提起薑老夫人最近與宋雪之間的不和睦。
“聽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是要悄悄把玉柔小姐給嫁了,再借此把雪夫人逼走,國公爺要不要勸勸老夫人?”
“母親當真是如此準備的?”薑淮銳利的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連忙跪地,“奴才不敢撒謊,您若不信,去查問老夫人身邊的人便可知曉,奴才隻是擔心雪夫人受傷,您再傷了心,這才多嘴了一句。”
“況且,老夫人年紀大了,說句大逆不道的,您總歸要為老夫人的故去而傷心一次的,但雪夫人卻還年輕呐。”
薑淮看著瑟瑟發抖的周管家,心已經沉到了穀底,可心頭模模糊糊不敢想的決定,也終於在此刻成型。
他微微合眼,“將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兩個婆子尋來,本公有話交代。”
周管家不敢鬆懈,弓著腰從書房退出來,看著不遠處樹上藏著的桑榆,與她點點頭,才鬆口氣。
這廂。
桑榆將書房的話給在小庫房忙著的薑卿意複述了一遍,“不過奴婢還是不明白,國公爺要做什麼?”
薑卿意正好翻出一隻赤金雕花鴛鴦鐲子來,擺弄
著裡頭的小機關隨意道,“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李代桃僵,死道友不死貧道唄。”
“您的意思是國公爺他要……”
“噓。”
薑卿意滿意的將鐲子拿出來,又將提前準備的藥粉放到機關裡,對桑榆道,“這就像是許願,有些話,說出來可就不靈了。今夜你辛苦些,找到被老夫人趕出來的魚嬤嬤好生安置,以後說不準會有大用。”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