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也在山上嗎?”
“奴婢去問問。”
不多會兒,桑榆便回來了,“隻有謝夫人和謝茵在。”
薑卿意想到謝夫人那護犢子的模樣,知道跟她說不通,拿了張銀票給桑榆,“山上都是素齋,你想吃什麼,自己下山去買,順帶遞個消息給謝景,我要見他。”
“好嘞!”
桑榆高興應下。
薑卿意推開窗戶朝對麵的廂房看了眼,謝貴妃和太後身邊的嬤嬤都來慰問了,趙代柔還不算太蠢,也知道說擄走她的是黑色的野獸,並未暴露。
沒多久,謝貴妃從她廂房出來,便來了薑卿意這邊。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娘娘怎麼就覺得不是野獸?”
“直覺。”
謝貴妃想到趙代柔一回來就立即沐浴更衣裹在被子裡不敢動的樣子,看向薑卿意,“不過野獸這個借口不錯,這山上常年霧氣縈繞,一般人還真的容易看錯。”
薑卿意笑著給她倒了茶,然後把真相說了出來。
當然,謝茵的異常她也一並說了。
“你就不怕我更偏心自己外甥女,覺得你在空口汙蔑?”
“若是這樣,臣女隻當信錯了人,也沒什麼。”
謝貴妃被噎,美眸嗔她一眼,“與十幾年沒見過麵的外甥女相比,我自然更信你,而且,這個外甥女我也不大喜歡。”
謝貴妃笑容淺了些,“說不上來為什麼,雖然她眉眼的確有幾分像謝家人,可這性子,跟謝家人半點不沾邊。”
謝家各
個都是疏朗開闊之人,偏謝茵是個膽怯畏縮,未語先落淚的性子。
“不過僅憑這一點,也說不明不了什麼,她曾吃過很多苦。”
謝貴妃起身,“你放心,這事本妃會讓人去查,不會叫你白受了委屈,也不會叫謝茵被人白白利用了。太後那兒還等著本妃去回話,本妃先去了,你有事隻管使人去找本妃。”
“多謝娘娘。”
有謝貴妃插手去查,她也可以不用冒險了。
用過午膳,稍歇了會兒,下午所有人便都聚集在道堂,開始抄寫道經了。
這事是借住在三清觀的人都要做的事,所以薑卿意來,還看到了謝夫人和謝茵,以及坐在另一個角落,周圍卻明顯被空出一大片的薑玉惜。
“棲霞縣主,坐這裡!”
是早上那群貴女。
薑卿意沒有跟她們抱團的打算,自己單獨選了個安靜的位置,看著鋪好的白紙,提筆開始抄寫。
很快,嘰嘰喳喳的聲音就被唰唰的抄寫聲代替。
坐在前上頭留著白胡子的道士打著盹,下麵的人自覺抄好了,就會放筆離開。
薑卿意抄好後,將經文交到打盹的道士跟前準備走,就聽他道,“女善信不妨早早下山?”
“您醒著?”
“女善信抄的很完整,也很工整。”老道士慈眉善目,眉毛都白白的彎了下來,笑盈盈看她,“老道下午就要下山了,女善信,早早下山。”
說罷,他便將眾人抄好的道經整理好,步態從容的走了
。
“縣主,那老道士說什麼?”貴女們圍過來。
“沒事。”
薑卿意斂起神色,瞧著這群滿眼清澈愚蠢的貴女們,“晚上彆忘了來拿辟邪的東西。”
“好的好的。”
貴女們齊齊答應。
角落裡,薑玉惜陰沉沉的看著即便不肯低聲下氣討好那群眼高於頂的貴女們,也依舊被那群人簇擁的薑卿意,手裡的墨筆用力摁倒紙上,暈開一大團汙跡。
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