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在歇午覺?不必急著起身,是謝家小姐入宮,說要來找她三哥本妃才帶她來的。”
德妃笑著跟問謝茵,“你瞧,你三哥不在這裡,現下可放心了?”
謝茵看了屋子一圈,低下頭怯怯道,“臣女隻是怕三哥糊塗,為了幫棲霞縣主的兩個下人問句話,就擅闖貴妃寢殿,犯下大錯。”
“兩個下人?”
“是啊,前不久縣主忽然送了兩個重傷的下人到我府上,還是我娘親伺候著呢。”
謝茵聲音很小,一副膽怯懦弱的模樣。
甚至薑卿意看去,她都不敢跟薑卿意對視。
德妃也沒接她這句話,隻跟薑卿意道,“貴妃陪皇上出宮了,讓本妃協助你處理太後寢殿的事,可歇好了,若是好了,我們便一道去吧。”
“勞煩娘娘了,臣女這就更衣隨娘娘過去。”
德妃笑著去外殿等她。
謝茵走時,回頭往房梁上看了看,確認謝景不在,在跟著德妃離開。
她們一走,謝景才沉默的從床底出來,不再提旁的,“不必錢大富來接,我這就回去把桑榆她們送走。”
“有勞。”
“阿意,你說茵茵她是不是隻是因為太黏我了?”謝景有些恍然,“她小時候就最愛黏著我玩,我那時候總嫌她煩,所以有一次她又黏著我出門賞花燈,我故意甩開了她,結果她就被人給抱走了。”
所以如今謝茵被找回來,再黏著他,他便再不敢甩開她了,生怕在弄丟了這個妹妹,
讓娘親怨怪他這麼多年,吃齋念佛的懲罰自己。
不等薑卿意回答,他便走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薑卿意換好衣裳,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色,又細致的描了個妝容才出來。
“走吧。”
德妃隨和的很,也沒有太多規矩,路上還說起關明月來,“她的病愈發重了,太醫說可能過不了今年的冬天,你與她也算相熟,可有什麼辦法?”
“臣女醫術淺薄,並沒有什麼辦法。”
“那你的卦,能算到嗎?”
德妃又問。
薑卿意當然能算到,但她不能說,沒有誰會願意身邊有一個抬手便能算你死期的人在,況且事無定數,未來一切都有可能因為一件微小的事而發生改變。
“臣女不能。”
“那這麼說來,縣主姐姐的卦也不算太靈,是嗎。”謝茵插話道。
“是啊。”
薑卿意淺笑,“我成為霧山觀主,純粹是巧合罷了。”
氣氛霎時古怪起來,霧山觀主哎,那可是直言斷天災,抬手解寒疾的人,達官顯貴們排著隊也難求她一卦,但凡得過她卦的人,沒有一個說不靈驗的,她的卦叫不太靈?
謝茵臉頰漲紅,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在宮人們嘲諷的目光下深深埋下了頭。
德妃笑道,“前邊兒到了……”
德妃話音剛落,就見七八個妃嬪都那麼‘巧合’的從四麵八方路過。
“哎,棲霞縣主呀,還記得我的,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的。”
“瑞貴人都入宮多少年了,敢
問還記得外麵的家人麼?倒叫縣主先記得你?”
“梅嬪姐姐說的是,倒是當年凝霜公主入京時,梅嬪姐姐還在家做小姐,去參加過凝霜公主的成婚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