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意麵聖的次數不算少,她聽得出來,皇帝生氣了。
“是。”
薑卿意垂眸,“關定海帶著臣女落腳在一座名叫張鎮的小鎮上,似乎去見了什麼人,很是高興,結果半夜時臣女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打鬥聲,等臣女發現,關定海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就這樣逃了?”
德妃的語氣有些波瀾。
薑卿意抬頭看她一眼,不然呢,關定海一個謀害太子、擄掠未來太子妃的逆賊,她還要去救人嗎?
但話不能這麼說。
薑卿意想了想,道,“臣女當時有些嚇住了,不過還是本著為君除害的念頭,上前確認了一番,看他是不是死透了。所幸,他死得很徹底。”
薑卿意很誠懇,言語間,甚至還有點兒小驕傲。
德妃臉色幾變,“棲霞縣主果真不似尋常人。”
“這是身為未來太子妃的擔當。”
薑卿意回道。
德妃深深看著她,臉上永遠溫柔的笑容落下去,眼角和嘴唇旁的幾絲皺紋顯露出來,顯得有些陰沉。
越修離上前一步,“時辰不早,父皇乘船一路辛苦了,不若先歇息,今夜靠岸的縣城今晚聽聞有篝火大會,很是熱鬨,兒臣晚些時候再陪父皇一道去觀賞。”
聞言,皇帝和德妃的臉色齊齊古怪的變了下。
皇帝沉默的看他一眼,頹然抬手示意他們退下。
臨走時,薑卿意能感受到有一道陰冷黏濕,如陰暗爬行動物般的陰毒目光黏在後背,她知道那必
然是德妃,也知道,自己在皇帝麵前的偽裝也破碎了,但奇怪的是,她居然不再像曾經那樣戰戰兢兢了。
“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薑卿意跟越修離回到他們的船時,長鬆一口氣說。
越修離捏著她的手緊了緊,“彆怕。”
“嗯!”
因為皇帝的突然到來,回京的路程暫時被打斷,入夜後便在靠岸下船了。
本地的縣令早早接到消息,領著一大群人在碼頭恭謹迎候,薑卿意雖然還不是太子妃,本該站在後麵,但卻被越修離叫到了身邊,寸步不離,就連白慎娘母子也隻能退居在後。
本地縣令姓袁,人也圓圓胖胖,一張笑臉滿是和氣,他的夫人跟他如出一轍。
由於德妃興致不高,這位縣令夫人一直是陪在薑卿意身側的,殷勤的為她介紹本地的特色,以及晚上的篝火大會。
隻不過,薑卿意提不起什麼興致,藍溯落水至今沒有消息呢。
食不知味的用過晚膳,一行人再次被浩浩蕩蕩的馬車領著預備前往篝火大會。
臨上馬車時,薑卿意福靈心至的朝白慎娘看去,就見一個眼生的下人湊到她耳邊說了什麼,而白慎娘似乎太過驚訝,喊出了聲,“你說沒有?”
“的確沒找到,您說會不會是被暗流卷走了?這大江大河底下,素來是有暗河的,人一卷進去,再吐出來,就是白骨啦。”
“最好如此。”
白慎娘仍舊覺得不安,“再讓人去找找。”
那人
連聲應下,又悄悄退了下去。
薑卿意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正要跟越修離說什麼,就見他身邊的兩個暗衛已經悄無聲息的跟上去了。
“殿下覺得侯夫人在找什麼?”
“藍溯。”
“殿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