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舟歎息不已,半晌,才想起薑卿意把黑玉留給他,叫他代為照顧,他正要把貓兒抱下去,就發現諾大的寢殿,哪裡還有那矯健如豹的身影!
薑卿意這次出來,隻帶了桑榆和常貴。
桑榆護衛,而常貴一張利嘴好辦事兒。
趕在天際露出第一縷白前,薑卿意的馬車出了城,而後告彆的信也分彆送去了蘇袖和張婉如那兒。
想了想,薑卿意給舒平郡主和鬱聞也留了消息,希望他們能代為照顧蘇袖。
馬車搖搖晃晃,常貴還有沒有實感。
“小姐,咱們真就這麼……離京了啊。”
“怕嗎?”
“有點。”常貴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太遠的門呢。
薑卿意倒是從邊塞入京,桑榆也走南闖北,齊齊一笑,“彆怕,大不了,半路把你放下。”
“那不行!”
常貴說,“小的一輩子要跟著小姐的!”
桑榆嗬了一聲,“怎麼不見你淹了自己入宮伺候呢?”
常貴身下一緊,幽怨的看桑榆。
這時,諾大的包袱裡也同時傳來幽怨的喵嗚聲,像是被‘閹了’兩個字刺激到了。
等桑榆把黑玉從包袱裡翻出來時,它蔫了吧唧的,一下跳到薑卿意懷裡,動也懶得動了。
薑卿意詫異,“不是把你留在皇宮了嗎?”
“或許它也跟小的一樣,非要跟著小姐不可。”
常貴嗬嗬笑道。
薑卿意猶豫了下,還想把貓送回去,黑玉便咬住它的袖子,又可憐巴巴的喵嗚了兩聲。
薑卿意頓
時像是溺愛孩子的娘親,什麼也顧不上了。
“好吧好吧,跟著就跟著,我會儘量護著你的,但你要乖,不能到處亂跑知道嗎?”
黑玉乖巧的趴在她懷裡,還晃了晃尾巴。
桑榆也心軟的不得了,路上還想著給它找點什麼乾糧吃。
隻有常貴蹙蹙眉心,“這貓兒怎麼跟個成了精似的?”
誰也沒察覺,黑玉渾身一僵,好在很快又恢複正常。
但它的異常,很快就藏不住了,因為它居然要上桌子吃飯!
這是貓能乾的事兒嗎!
它不但要上桌子,飯菜還得跟人一樣擺好盤,胡亂混在一起都不下嘴!
那姿態優雅的,跟個高貴的主子似的!
不止如此,它壓根不肯叫常貴和桑榆抱它,除非薑卿意實在有事抱不了,它不是蹲桑榆肩頭,就是踩在常貴腦袋上!
常貴嘀咕壞了,這貓八成成精了,等路過那座道觀寺廟,非得進去把它收了不可!
但薑卿意卻覺得很正常。
“黑玉是我的貓,有點脾氣不是很正常?”
桑榆點點頭。
常貴痛心疾首,小姐,你根本是被這小妖精給騙了啊!
奈何常貴根本不是這貓的對手,這貓忒能裝,他敢動把貓悄悄扔了的心思,這貓就敢在見他的時候裝出一副被他打了的樣子,縮在小姐懷裡,叫小姐都訓斥他,再踩他頭上!
十足一個頑劣兒童!
就在這樣的打打鬨鬨中,馬車換水路,隻不過十幾天,一行人就到了大晉與鄭國相鄰的
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