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康是國舅,是皇上都縱容的人,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都城的達官顯貴,在他麵前都要低一頭!
所以此刻見他拔劍砍人,雖然驚訝,但誰也沒有勇氣去阻攔。
伍康當真是一點也沒留情,那力道砍下去,不說砍斷人的頭顱,也必會砍進去一半,卡在骨頭裡,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肆!”
“住手!”
前一句是皇帝說的,後一句才是急匆匆從伍康府內趕出來的蘇家護衛說的。
一直跟在薑卿意身側的謝景見狀,上前足尖往伍康肩膀狠狠一踢,一個翻身穩穩落下。
伍康的劍隻擦破蘇白染脖頸的皮,便脫手飛開去。
“國舅爺!”
伍康的人急忙扶住他,衝著謝景大罵,“你好大的膽子敢傷國舅爺,我非得砍斷你那雙腿不可!”
然而,伍康這會兒卻來不及罵人,因為他聽到了皇帝的嗬斥!
多少年了!
不,自從他成為國舅,皇帝就是容妃的傀儡,彆說嗬斥他,就連疾言厲色都沒有過,但剛剛他因為自己要殺蘇白染,而嗬斥他了!
對了,伍康總算想起為何今夜這麼古怪了。
皇帝身邊,沒有容妃啊!
容妃不在,誰來控製皇帝!
“少將軍!”
隨著桑榆的一聲,眾人抬頭看去,便見她們抬著一個骨瘦如柴、四肢奇異扭曲著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女子走了出來。
那女子該是受了非人的虐待,渾身上下,除了那張仍然可以看見往昔美麗的臉,其他
地方的皮膚竟無一處完好,不是割開的傷疤,就是燒燙的痕跡。
露出的一截胳膊,瘦得簡直就猶如一根骨頭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皮,而那皮還飽受折磨!
蘇白染頓時認出那是誰來。
當年他最後一次離家,已有十八歲,他很記得隻比自己大了一歲的姑姑,即將出嫁的模樣。
那樣的美麗溫婉,肌膚是玉堆的雪,眉眼是描摹的畫。
可現在,這個形銷骨立近乎腐臭變形的人,他依舊一眼認了出來!
“小姑姑!”
一個本該有著郎情妾意、門當戶對夫君,過著美滿幸福、雍容富貴日子的千金大小姐,卻真的就被伍康這個低賤醜陋的變態,關在地下室中虐待了十多年!
蘇白染從來都是個理性的人,此刻心中卻充滿了殺氣!
“你這個畜生!”
蘇白染狠厲的看向伍康。
伍康素來不把他、不把蘇家放在眼裡的!
蘇家人自詡忠臣良將,從不肯耍什麼陰暗手段,這種人難道還敢不顧律法、不顧聖恩,對自己如何嗎?
可此刻,這個想法卻動搖了。
伍康往後退了兩步,喉嚨發乾,“這不是本國舅……”
“是我等在國舅府西苑下的一個密室找到的。”
桑榆見慣了生死,此刻十分冷靜,“那密室外,就是國舅爺時常小憩的一處臥房,那臥房中打開密室的機關一絲灰塵也不沾,說明主人時常進去。”
任何推脫,都是狡辯!
蘇染白手放在劍柄,這一次是真的
要拔劍了!
然而並沒有拔出來,而是被薑卿意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