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睢淺笑,“果然瞞不過你。其實昨夜不是五皇子遇刺,而是九皇子夜裡發怒,要叫五皇子過去羞辱,恰好我路過,便幫一把。”
結果九皇子猖狂至極,當著他這個外臣的麵,仍舊欺辱了五皇子,也傷了他!
“鄭國國主膝下還有幾位成年皇子?”
“就兩個了。”
五皇子和九皇子,可五皇子被養得生性懦弱,這也才活到了今日。
薑卿意頓了頓,暫時不去深想,“國舅一死,你父王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提到勳王,越修離眸子眯了眯,朝宋睢看去。
宋睢搖搖頭,“仍舊關在府中,不是看書就是習武。”
越修離輕蔑哼了聲,轉身一躍跳上梨花樹,朝院外而去。
謝景‘哎’了一聲,飛快跟了上去!
“桑榆呢,昨夜去國舅府,還搜出了點彆的嗎?”
“沒有,我們去國舅府書房時,他書房已經被人洗劫一空了,我們去遲一步。”
桑榆咬了口手裡的果子。
薑卿意想想,還是從一堆亂麻利抽出一個線頭來,“我們去舅舅失蹤的地方看看。”
蘇白染上朝去了,管家早就被吩咐什麼都聽薑卿意的,為他們準備好馬車,親自帶他們去蘇毅賑災的地方。
說是在都城下麵的城鎮,可其實隻隔了一條河。
坐船渡河後,便可見與都城高牆內的繁華截然相反的瘡痍。
流民四散,房屋倒塌。
百姓破衣陋衫擠在一堆取暖,看見她們過來,卑微的臉色近乎麻木
,隻怯怯的退開些,免得擋了貴人的道要吃一頓鞭子。
他們可吃不住鞭子了呀!
餓了好多天了,再挨一頓打,都活不成了。
“舅舅不是前不久才運了米糧來嗎?”
薑卿意皺眉,她開了兩個糧倉,不說喂飽這些流民,但至少叫他們餓不死。
桑榆跟常貴下去找人問話。
不多久,二人回來,臉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說,蘇將軍的確會分粥,但一日隻有一頓。”
“怎會如此?”
“我大概知道。”
宋睢開口道,“蘇老將軍若是從大晉運的糧食來,從進入鄭國開始,就會一層一層的被克扣去,尤其是伍康和他幾個兒子,握著漕運要道,誰從他們那裡過,都要剮下一層肉。”
鄭國積患已久,薑卿意輕輕抿了下唇,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而去。
到了蘇毅的住所,一處簡陋小院,桑榆在門窗邊發現了打鬥的痕跡。
“應該是刻意做過遮掩。”
桑榆拂開窗台上灑下的灰塵,露出幾道新刻進去的刀痕。
果然是出事了。
預料成真,薑卿意居然有種詭異的寧靜,“先將消息封鎖,宋表哥,這邊賑災的事勞煩你先接手。”
薑卿意將蘇白染留下的印章交給他,協助蘇毅賑災的都是自己人,有印章在,他們不會為難。
“你接下來怎麼做?”
“去找人。”
薑卿意心底有一個猜想。
宋睢定定看了看她,沒多問,拿下印章就去辦事了。
薑卿意暗暗鬆口氣,招呼桑榆
先回了將軍府。
剛回來,越修離已經優雅的蹲在石桌上了。
謝景氣急敗壞的坐在一邊,見薑卿意回來,立即告狀,“阿意,你這貓也太機靈了,遛了我一大圈,我還生怕它被人給逮走了,它可好,跟勳王府的女眷們玩得好著呢。”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