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意麵上隻露出可惜之色,“那我就不打攪了。”
說罷,轉身便上了馬車走了。
大梁太子梁昇略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她居然不是借機搭訕,而是真的來問玉佩的,興味笑了笑,提步上樓了。
薑卿意並未走多遠,等梁昇接了太子妃下來,確定了他的身份,才擰眉而去。
“怎麼了?”
“那是我十九叔的東西。”
薑卿意想到慘死在國公府地牢的五叔公和至今昏迷不醒的七叔公,手指敲在馬車邊,“我既來了,就不能再讓十九叔出事。遞個消息給駱信,我要見他。”
夜色深沉。
薑卿意回房沐浴後,等到半夜,也沒等到越修離回來,實在熬不住沉沉睡去。
夢裡,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圓形的類似祭台一樣的地方,祭台上,有一道孤削的身影,被沉沉的鐵鏈穿透琵琶骨,困在其上。
鮮血蜿蜒,隻餘一絲絲微弱的光從上麵灑下,勉強出那蓬亂長發下的臉。
赫然,正是瞎了一隻眼的薑乘風!
可不是那個陰鬱消沉,也不是離開時豁達坦然模樣,他在哭,在跟她說,“不要來!”
薑卿意猛地一下睜眼,屋外鳥雀啁啾,初秋季節樹葉微黃,陽光還暖和,從窗台灑進來,一室金輝。
薑卿意心跳還劇烈,整個人還沉靜在那種粘稠的絕望之中,四肢發冷。
“做噩夢了?”
越修離從窗戶躍進來,看她這般模樣,挑眉,“一天沒有朕,就睡不好覺麼?”
他本以為薑卿意會笑眯眯的嘲笑兩句,卻猝不及防被她撲了個滿懷。
也隻有薑卿意能撲倒他的魂魄了。
越修離心裡頭突然冒出一點詭異的滿足。
“發生何事?”他問。
“我夢到十九叔了。”
薑卿意本打算解釋下,越修離眉梢輕動,“薑乘風?”
“嗯?你知道?”
“嗬。”
越修離想到記憶裡的自己,在下定決心要與薑卿意在一起後,幾乎把跟她有關的人都查遍了,自然知道薑乘風。
薑卿意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將羊脂玉佩的事說了一遍。
越修離也不曾問她是不是看錯了,看她手腳發冷的樣子,“太子府麼,朕替你去看看便是。”
“你就算變成了貓,成日在外麵跑,不會累嗎?”
薑卿意看他要走的樣子,將他抱住,“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們得找個幫手,後續也得商量清楚。”
“駱信?”
“嗯。”
薑卿意沒注意他為何居然一下就能猜到,就聽敲門聲,桑榆來說,“小姐,駱大人來了。”
“知道了。”
薑卿意立即起身梳洗更衣。
本來是要讓越修離先睡會兒,結果他蹲在一旁,盯著她梳妝,幾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不知自己生什麼悶氣,哼了聲紮到她床上睡去了。
薑卿意一臉問號,但其實越修離想法很簡單,他既不希望她打扮太漂亮,免得遭人惦記,又覺得,她這麼漂亮,為什麼不能打扮?
越想越糾結,最後自己悶出一
肚子火回去睡了。
薑卿意見他蜷成一團睡得乖巧,飛快在他身上擼了一把,才扭頭跑了。
越修離想吃人!
吃薑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