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修離承認,他有故意嚇唬薑卿意的成分。
但薑卿意卻一點也沒被嚇到,笑彎彎看他,“謝景方才還說,太子妃的侍女每日都會提著食物離開呢,那兒如果有地牢,人一定還活著。”
“朕什麼時候說那是地牢了?”
“不是嗎?”
越修離想起看到的場景,被鐵鏈穿透琵琶骨的男人被半泡在臟汙的水牢之中,水麵會隨著朝夕升降,有近半日的時間,裡麵的人必須高高仰著脖子,才能勉強呼吸。
渾身的傷口被泡的腐爛發白。
血水混著汙水,水下時不時還有蛇蟲遊走。
生不如死,人間煉獄。
不外如此。
“一定要救嗎?”
在越修離看來,就算救出來,也多半是個廢人了。
薑卿意直白與他對視,認真點了點頭,“要救。”
她上前,主動抱住他的腰,在他脖頸邊輕輕蹭了蹭,“就算是為了七叔公,我也想救他。”
不為對她來說那可笑的血緣,就算是為了七叔公曾待她的那份好,為了她沒能來得及救下的五叔公,這次,她一定要救下薑乘風!
越修離不是曾經那個越修離,但此刻,依舊能感受到她平靜之下,那隱隱流動的悲傷。
並為此而難過。
“那便救吧。”
越修離有些嫌棄自己的心軟,卻被人飛快抱住,吻住唇瓣,一觸即分。
“我就知道衍之哥哥最好啦!”
“是嗎?”
越修離冷笑,“朕的好,可不止在這裡。”
話落,徑直將人抱起,放
下了床帳。
唇齒相依,相互依偎。
這次的他變得格外的溫柔,又格外的……花樣繁多。
夜色如流水,覆蓋住這小小宅院。
等到水停浪熄,薑卿意懶懶的窩在他懷中,睡意昏沉的問他,“你從哪兒學的?”
越修離腦海裡下意識閃過他來到大梁後‘閒暇時’‘偶然’翻閱的那些活色生香的書冊。
當然了,他並不是有意去學的。
隻是大梁的花樣太多了,而他又過目不忘罷了。
他是個好學生,自然也能做個好老師。
“下次再試試彆的。”
越修離哄她。
薑卿意眼睛一閉,直接裝睡,不過幾息,便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越修離看她恬靜的睡顏,心中柔軟又踏實,這真是一種實在平凡普通,又令人倍感珍惜的滋味。
翌日,用過早膳,薑卿意便開始安排營救計劃。
而沒多久,常貴便送來消息,梁紫衣要見她。
“咦,她不是不肯見麼?”桑榆怪道。
“她昨日得罪了寧晚枝,寧晚枝既是個小人,豈能忍下這口氣?”
想到於淡星以及薑乘風的那些朋友們,薑卿意心神微微一頓,“而且據我所知,梁紫衣在大梁很受權貴們歡迎,權貴們卻不會為了她,而與家中夫人生出嫌隙。”
“所以總得來說,就是大梁的男人們都喜歡她,卻不會幫她,而因為這些男人們的喜歡,大梁大多數的女人們都厭惡她,更加不會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