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在朱如初的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朱如初的身上,有著超乎其他人的成熟和冷靜。
長相上也是,明明是同齡人,卻看著比杜承啟和喬遇禮都要大上五六歲。
之前找慶喜杜承啟和喬遇禮問話,基本上是一套相同的話術。
但看到朱如初,楚昭雲決定換一套話來問。
“朱如初,你和魏湖是如何認識的?”
“都是同窗,最開始隻知道他叫魏湖,後來就熟悉了。”
“你二人可曾發生過爭執?”
“爭執?”朱如初想了想,說道:“起初魏兄習慣了鋪張浪費,倒是起過爭執,不過那都是早幾年的事了。”
“魏湖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的?”朱如初臉色微動,讓人平白覺得這大抵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劇烈的表情了。
沉寂了片刻,朱如初又問道:“魏兄因何而死?大人可查到了死因?”
正在逐字記錄的範堅心中一抖,看來他猜的很準!
沒有人主動問及魏湖的死因,隻有朱如初問死因!
說明他心虛!
範堅悄悄抬眼看向楚昭雲,見楚昭雲一臉淡定,他又垂了眸子繼續寫著。
楚昭雲隻是搖了搖頭,謊稱道:“還沒查到死因,隻知道魏湖是被人害死的。這驛館中認識魏湖的人,隻有你們幾個,你覺得是誰最有可能對魏湖下黑手?”
“不知道。”朱如初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最後一次見魏湖是什麼時候?”
“前日晚飯之前,文章不懂之處,去問魏湖,恰巧他從外麵回來,就在院子裡問了他幾句。”
“魏湖自己一個人?慶喜沒跟著?”
“對。”
“你們隻在院子裡說話,你並未進魏湖的房間?”
“沒有。”朱如初說完,不等楚昭雲問,便主動說道:“但是前日夜裡,我聽到有人慘叫了一聲,是不是就是魏兄?”
“夜裡幾時聽見的?可曾外出查看?”
“我也不知道幾時,睡夢中被驚醒了,想要起身查看,但一聲之後就沒了動靜,我以為是有人做噩夢叫了一聲。”
“為什麼是做噩夢呢?”楚昭雲想起了慶喜的話,他聽魏湖說是做了噩夢後,並未進房門。
朱如初沉聲說道:“大半夜叫喚,不是做噩夢能是什麼……但是眼下一想……早知道我就起來看看了!”
“那你前日晚間見過其他人嗎?”
“沒有,魏兄說在青州多留幾日,我就想著多讀書,我一直房裡在溫書。”說著話,朱如初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失落,“我得多讀書,我笨,開竅又晚,再不勤奮,去了汴京也是白去。”
楚昭雲起身,活動了活動脖子,想換了個人似的,不再像方才那般嚴肅問話,而是漫不經心地隨後說道:“若是殺了人,才是不必去汴京了,有人命在手,考不了功名。”
朱如初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人儘皆知,所以我相信凶手不在我們幾個之中。”
“嗯,上午先問到這,還得勞煩驛丞大人管我們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