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沈家家主沈執,沈家是齊州的絲綢大商,沈執此人也算是當地有威望的人。”領著眾人到了衙門議事廳後,卓知州開口說著。
段景曜隻覺得不妥,直接問他:“既然沈家是大戶,沈執又有威望,他的死沒有引起風波?”
“捂住了,昨日早晨發現的屍體,仵作驗過了,說是前日晚上死的。”卓知州歎了口氣,毫不隱藏臉上的失落,“沈執屍體上插著一把匕首,明顯是被人害死的,但推司和推官都努力過了,毫無頭緒,這才不得不勞煩青州各位同僚了。”
段景曜又問:“聽聞今日是齊州一年一度的商戶大賽,沈執可要出席?”
“他每年都會出席,今年肯定是不能了。”
段景曜眉心一動,將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說道:“本以為作亂之人是凶手之流,看來是有人不想耽擱商戶大賽,這才阻礙查案的進度?”
聞言,卓知州微微驚訝,他倒是小瞧了楚昭雲身側的男人,沒想到他這般敏銳。
這件事,他本不想多說,但話到了這份上也隻能說明白,省得後續再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說的不錯,但阻止查案的人和沈家並無私怨,隻是想把查案的事拖到明日罷了,各位莫要誤會他……是通判,他知我碰不得楊花,昨日中午見過他之後我就病了,他隻是想把查案的事拖到明日,不想搞得百姓們人心惶惶罷了……”
段景曜沒有接話
,他隻是沒想到卓知州為人如此心善,都被通判害到昏迷不醒了,卻還要替通判說好話。
當真是個脾氣極好的人。
楚昭雲也聽明白了,不管通判是何本意,他阻礙查案,就得查他。
“知州大人,再仔細說說案子,隨後領我們去現場?”
“齊州的仵作推司都驗過了,沈執致命死因的確是匕首刺入了心臟,而且根據刀鋒的方向,推司們判定他絕非自殺,但據沈府所說,那把刺入心臟的匕首是沈執自己的。”
“除了驗屍,推案上有何進展?”
卓知州搖了搖頭,語氣失望,“沒有進展,隻是在外圍住了沈府,在內讓沈府自己約束眾人……就等著楚大人來了!”
“有無嫌疑人?”
“沒有……”
楚昭雲無奈:“那趕快去沈府吧。”
“楚大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知州大人但說無妨。”
“早就聽聞楚大人擅驗屍推案,此次能否讓齊州的推官推司們隨行,讓他們瞧瞧該怎麼辦案!楚大人放心,就讓他們在一旁看著,絕不添亂,必要時還能打打下手。”
“可以。”楚昭雲沒有拒絕,畢竟深夜趕來齊州這種事,她不想再有下次了。
一盞茶後,卓知州親自帶著衙門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沈府。
興許是因著百姓們都去看商戶大賽了,街上倒是隻有零星幾個人,衙門眾人去了沈府一事,也並未引起波瀾。
在門外看沈府,還看不出什麼,但一進門
,入目皆是白色。
前來相迎的,是沈執的妻子王氏。
王氏耷拉著眉眼,嘴角下撇,一臉苦相,整個人都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