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白盈的屍骨斂進棺材裡,又重新找了處向陽之處埋起來。
白澤又找了棵枯木,用隨身的匕首砍了一塊,簡單刻了白盈的名字,算是給她立了塊碑。
等白澤覺得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已經天光大亮。
楚昭雲見他情緒好了很多,問道:“白澤,你打算怎麼做?”
“回白家。”白澤皺了皺眉,坦言道:“如果真是大哥殺了小妹,問他,他會承認嗎?”
“他既然敢叫你回來,定然是有把握讓你找不到證據證明他殺了人。”
白澤又回到了昨夜的疑問上:“所以為什麼叫我回來?”
楚昭雲忽然想起了阿桂的話。
“你們記不記得阿桂說他聽白沼說的,什麼姑姑,還有銀子?”
“這麼看來,十有八九是為財。”白澤有些苦惱,他查過很多案子,但都是聽大人指揮。
大人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現在讓他自己想怎麼查清大哥殺小妹的事,他是一頭霧水。
“這件事,還得大人和楚姑娘幫我。”
“白澤,這不是查案。”
白澤沒聽懂段景曜的意思,茫然地看著他。
楚昭雲也不懂。
又聽段景曜說:“不用找證據,直接去問白沼,不說就打一頓。”
一向按照規章流程辦案的楚昭雲被段景曜的話嚇了一跳。
反應了一會兒,才難以置信地問道:“屈打成招?”
不找證據,直接打一頓問話?
她這輩子沒這麼無賴過。
不過……心裡有點癢癢,打一頓讓
白沼說實話,想一想確實挺省事的……
段景曜被楚昭雲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
解釋說:“不至於屈打成招。”
“我覺得大人說的對!找什麼證據,這又不是辦案。”
見白澤也同意了,楚昭雲也不好再言語。
仔細一想確實有道理,這又不是辦案,這是白澤的家事,講證據還是講情分,得看當事人怎麼想。
就此一事上達成了一致,一夜沒睡的三人打起了精神,直奔白家小院。
見到白沼時,他正在屋裡整理白盈的衣裳,一副整理遺物的架勢。
“二弟,你來了。”
白澤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靠近白沼。
楚昭雲走在最後頭,猶豫了一息她順手關上了門。
卻沒想到白沼十分警惕,不解說道:“大白天關門,屋裡太暗了。”
白沼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想去開門。
隻是還沒站直就被段景曜按住了肩膀。
“段兄這是何意?”
段景曜沒說話,摁著白沼肩膀的手順勢下滑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旋擰就擒住了白沼。
眼下他和白澤的角色,是和平日裡相反的。
他負責擒住白沼,白澤負責問。
而白沼痛得齜牙咧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動彈不得。
掙脫不了段景曜的禁錮,白沼氣得臉通紅,怒斥道:“白澤!你們這是乾什麼!”
“乾什麼?我倒是想問問大哥寫信叫我回來是想乾什麼?”
“我當然是想讓你和我一起找小妹!”
“那現在為
什麼不找了?”
“都耽誤了這麼多天了,小妹她……唉……”
“確實,小妹已經死了。”白澤眼裡有了酸澀的刺痛,喉嚨也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