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把握但也急不得。
楚昭雲不顧王疑的冷嘲熱諷,硬是等了一個時辰才把白布一層層揭開。
眾人也都傻了眼,僵屍軟化,白毛也都掉了。
楚昭雲看向王疑和左璋,問道:“你們眼下能下手驗屍了嗎?”
王疑不得不點頭:“能驗了。”
但他又不甘心,斜眼看著楚昭雲,語氣不善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法子,你這不會是歪門邪道吧?”
楚昭雲故作震驚,語氣誇張反問道:“難道說不如你的就是我學藝不精,比你厲害的就是歪門邪道?”
王疑一噎,反駁道:“我沒這個意思,就是隨口一說!”
一旁的其他仵作沒功夫聽王疑在這裡陰陽怪氣,連忙將楚昭雲的驗僵屍的法子記了下來。
有不明白的就立刻問楚昭雲,楚昭雲也不藏私,將自己方才所用的法子又重新講解了一遍。
王疑雖然被落了麵子,但他又不甘心,自己往後退了一步也跟著記楚昭雲的法子。
自以為彆人沒注意到他,殊不知是沒人願意搭理他。
等楚昭雲說完,幾人又一齊驗屍時,王疑才悄悄轉身離去。
劉坎鬆了口氣,感激地看向楚昭雲,“這僵屍放了很長時間了,誰也不知道怎麼驗,多虧了楚仵作。”
“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不必這麼客氣,我剛來,肯定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大家幫忙。”
幾人本就欣賞楚昭雲的驗屍本領,見她為人如此光明磊落,就更加欣賞她
了。
江望月回頭一看,王疑走了,左璋還沒離開,意味深長說道:“左璋,你還在這啊,還以為你早走了,楚仵作的好法子你記下來了嗎?”
“記了。”左璋不覺得尷尬,本來就是一個院子,要是不讓他聽就躲起來去說,既然在院子裡說,他就能聽!
“你和楚仵作都是周推司手下的,你不是一直抱怨負責的地方多?”江望月提醒著左璋。
“不用你多嘴!”左璋說完,又說:“跟我進來,我劃給你看。”
最後一句像是自言自語,但楚昭雲知道是在和她說話。
要不是等著他分地方,楚昭雲都懶得搭理他。
這個左璋,驗屍水平一般,脾氣倒是大得很。
楚昭雲跟著左璋去了院子西側的屋裡,這屋是專門給仵作們休息和放東西用的。
“這是大盛汴京城的輿圖,這一片是周推司管,然後……”左璋一邊說著,一邊畫了一個圈,說道:“以後你就負責這裡。”
“知道了。”
“知道了就行!”左璋說完,像是生怕楚昭雲反悔似的,他立馬轉身離開。
左璋前腳剛走,後腳江望月就進來了。
問她:“楚仵作,你負責哪裡?”
楚昭雲如實相告,江望月卻皺起了眉頭,“這個左璋,真是會偷奸耍滑!他給你的都是大家誰也不願意接手的地方……楚仵作,真是對不住了!”
“這都無所謂的。”楚昭雲不以為然。
她又不傻,左璋一畫圈她就明白了,
分給她的都是靠近內城的街。
這就意味著在這裡居住生活的人,非富即貴。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她巴不得靠近汴京城的權力中心!
隻有如此,她才能離自己私心要查的案子更近一步!
又聽江望月安慰了幾句,楚昭雲就自顧在義莊轉了起來,停屍房裡的每個屍體都簡單看一眼,院子裡外貼的每一個告示都簡單讀一遍。
她第一天當差,也沒什麼要緊事,但是把義莊上上下下的情況都了解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