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地步,無論侯爺如何狡辯,旁人也不會信了。
更何況他的辯詞毫無邏輯,根本不能使人信服。
其實幾個小輩也都知道,如若今日侯爺有些許準備,就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將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可侯爺小瞧人了,小瞧了楚昭雲和杜嘉。
他沒想到楚昭雲能查到暗道皮影還有用來詐他的芸娘,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兒子真的敢質問他!
正是毫無準備,才會慌不擇路漏洞百出。
說到底,還是他太過自負。
但場麵也不可能一直這般僵持著。
楚昭雲開口打破了沉默,“事已至此,侯爺還是說了實話吧,畢竟這是侯府的家事,若是家人離心,情況隻會比現在更糟糕。”
她這般說,帶了哄騙的意味,因為小侯爺和侯夫人給她的反應都是不會放過侯爺。
侯爺也不是個一般人,知道什麼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歎了口氣,侯爺說道:“沒錯,這整件事,都是本侯安排的。”
“侯爺知道杜茁和芸娘有來往,便私下找了芸娘,讓她主動相約,事成之後允諾她將她贖出花滿樓?侯爺在杜茁極其放鬆的情況下,從暗道到了他的窗後外,用雷公皮影嚇了他?”
“楚仵作說的不錯,可本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侯爺說著話,眼角滲出了淚水。
一臉悲傷的模樣。
至於芸娘被贖出來之後已經讓他派人殺了
這件事,他倒是不準備提起。
楚昭雲聽了,往後退了兩步自顧坐下了,再往後就不是該她出場了。
杜穹有些失神,喃喃道:“是我害了三弟,若是我早日將那些皮影都毀了去,就不會有今日之事,師父說我出家心不誠,果真如此,都是我的錯……”
杜嘉閉了閉眼,他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親口聽到父親承認卻還是難受到窒息。
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父親為何要謀害三弟,父親不是一向喜愛他嗎?”
“子不教父之過!嘉兒,你整日讀書不知道茁兒那些荒唐事!他強搶民女,吃喝嫖賭無一不沾,還從賬房先生那裡偷銀子!他一個人拖累了整個侯府!是為父沒有教好他!”
“他不好,所以父親就謀害親兒子?這些做人的道理父親慢慢教與他不好嗎?為何要這般偏激!”杜嘉腦子已經不似方才那般蒙了迷霧似的,他現在不信父親說的這些話,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嘉兒,若是有一日你成了這侯府的主子,你是救一人,還是救整個侯府?你教教為父!”
“父親這話什麼意思?”
“罷了!這件事已經壓下,不提也罷!”侯爺眼裡忽然有些疲累,“為父承認,是設了套嚇了茁兒,那又如何?本侯都是為了整個侯府的安危。嘉兒,你難道要將為父送往衙門嗎?”
“父親,有過必當罰!杜茁千不好萬不該,如今喪命許就是他的現世報,
可這是兩碼事,父親害了杜茁一條人命,難道就要不了了之?”
杜嘉話裡毫不退讓。
楚昭雲卻注意到了一直在一旁坐著不哭不鬨也不說話的侯夫人。
這可不像侯夫人應該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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