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推司打起了精神。
眼下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了段景曜問的話,說道:“銀針發黑,應是中毒。不過也說不準……”
鄒推司還沒說完,話頭就被左璋搶了過去。
左璋身上,也是有些傲氣在的。
沒驗出來中毒時,他是害怕,可驗出來了他就不容旁人質疑。
皇城司的人雖比他厲害,但又不是專於驗屍之道,憑何質疑他!
不悅道:“自然是中毒,我檢查過了並無外傷,銀針也黑了!”
見左璋急了,楚昭雲立刻往前走了一步。
她等的就是現在!
抬眼看向段景曜,楚昭雲輕聲道:“銀針發黑,可未必就是中毒!“
左璋叱道:“楚昭雲!現在是在驗屍,你莫要為了個人恩怨與我作對!“
鄒推司急急出口:“左璋!休要胡言!”
方才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左璋搶了話頭,眼下見左璋竟然在外人麵前跟自己人起了內訌。
他一張老臉都被左璋丟儘了!
這幾人其中的心思瞞不過段景曜。
段景曜看向楚昭雲,點名到:“楚仵作,你重新驗。”
“是。”楚昭雲打開匣子,帶上了鹿皮手套,走近了死者。
其他人也都緊緊盯著楚昭雲的動作。
“死者七竅內並無雨雪,唇口上並無齒痕,這都是未中毒的跡象。”楚昭雲說完,將銀針插入了死者喉嚨中。
片刻後取出,銀針依舊是發黑。
左璋心裡有些得意,小聲說道:“這不是和我驗的一樣!”
楚昭雲從匣子裡摸
出了一塊小小的皂角,要了一碗水化開了些許,將銀針插入了碗中。
“段大人,請看。”楚昭雲說著話,將銀針拿了出來。
方才發黑的銀針,眼下又重新鮮亮了起來。
鄒推司捋了捋胡子,有楚昭雲在,也省得他解釋了,方才被左璋丟掉的臉又拾起來了。
楚昭雲又拿出了一根新的銀針,說道:“方才住持說相國寺僧人同吃同住,可否讓我探探彆人?”
段景曜看了眼清河小僧人,清河乖巧地走到楚昭雲身側,張開了嘴。
“彆怕,我不往裡探,不會傷著你。”
清河眨了眨眼,他相信楚仵作。
等銀針拿出來,清河也傻了眼:“我怎麼也探出來銀針發黑?”
聽得清河驚訝的問話,靜玄住持又睜開了眼,不解道:“這怎麼可能!楚仵作,也探一探老衲!”
楚昭雲看向鄒推司:“推司,我銀針不夠了。”
“左璋王疑,速速將你二人的銀針都給楚昭雲。”
兩人雖心中不情願,但也隻得照做,尤其是左璋,臉色煞白,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驗錯了,可他不明白為什麼。
楚昭雲眼下顧不上左璋的小心思,接過銀針後,看著比她高一頭的靜玄住持,說道:“還請住持矮身。”
“我來。”段景曜接過銀針,他生得比靜玄高,驗得輕輕鬆鬆,“銀針也發黑了,楚仵作,這是為何?”
“銀針驗毒,驗鶴頂紅最準,驗其他都也能準個五六成,但有時吃了某
些吃食,也會驗的相同結果,比如食用了雞蛋黃。”
清河直言道:“可出家僧人,從不食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