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川也聽明白了,著急自辯道:“楚兄言之有理,雖然這紙是在我身後發現的,可是這件事與我無關啊,我沒有要殺章紘的心思!”
段景曜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齊祭酒連忙跟上。
其他弟子看齊祭酒落了座,一個個也便都坐回了原位上。
許武清有些心慌意亂:“齊祭酒,發生了這樣的事,弟子看還是讓弟子歸家去吧。”
若是旁人說這話,楚昭雲可能認為他心虛。
可方才從下雨關窗到發現章紘慘死,許武清都在跟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不是許武清下的毒。
想到這,她突然想到了關鍵之處。
“雨勢剛起時,齊祭酒命我們關窗。”楚昭雲抬眼看向對麵的四人。
已經死了的章紘,林潼川,蘇令之,還有賀榕。
段景曜順著楚昭雲的話說道:“你三人起身去關窗,可是都經過了章紘的書案。”
嫌疑人的範圍頓時縮小到了三人之中。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坐得離章紘近也不是我本意,章紘進上舍之前我就坐這!”
“定是賀榕和林潼川其中一人害死了章紘,我和章紘無冤無仇的!”
“不是我!莫要為了推脫自己就攀咬旁人!”
砰!
齊舟將戒尺狠狠砸在了地上
,怒斥道:“都閉嘴,又吵又吵!吵就能把真相吵出來!”
多虧了他平日和國子學的弟子們私下裡不怎麼接觸,教書授課也甚是嚴厲,這才說話有了些分量。
不然今日他還真鎮不住上舍這些自命不凡的弟子們。
“段曜和楚雲今日剛來,和你們誰也沒有乾係,他二人定和章紘的死沒關係。”齊舟說著,見眾人並無異議,接著說:“他二人問話,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
段景曜看著對麵的三人,若是天光大亮,他或許能看清他們臉上微小的表情變化。
可現在這天色,就算是有燭光,也加大了問話難度。
想了想,義正言辭道:“不曾想入了上舍第一日就遇到了這起事,今日若是不能將凶手揪出來,恐怕這一書齋人的前途都毀了。”
“是啊,沒有凶手,傳出去就是人人都有嫌疑,還有什麼前途可言?”楚昭雲附和道。
“方才,誰說的林潼川早就看不慣章紘?”
“我沒有!”林潼川急急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段景曜問完,並不因為沉默而心急,反而安靜地等著。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左方傳來了聲音。
是許武清左方的伍遮開了口:“是我說的……”
聞言,段景曜和楚昭雲向左看去,伍遮在他二人眼裡,和章紘一樣沒有存在感。
“你有何憑據?”
伍遮抬眼看了眼林潼川,動了動喉嚨,段曜說得對,眼下緊要的是把凶手揪出來,否
則身上有了嫌疑他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一想到這,便也不怕得罪人了。
“林潼川平日私下裡,時常同我說他對章紘的不滿,他二人有些親戚關係,想來,想來是不睦已久。”
哢嚓!
一道閃電落下,告狀的伍遮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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