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紘的死,是有人蓄意為之,而蘇令之的死就不見得了。”
段景曜說完,楚昭雲也頷首附和道:“很明顯,章紘死了,各位人心惶惶,方才蠟燭又滅了,正是混亂下手的好時機。”
兩人一解釋,眾人便聽懂了,蘇令之的死,大抵是凶手激情殺人。
如此說來,兩位死者,兩個凶手。
林曈川一直提著精神,聽了楚昭雲的話,立刻反應過來,高呼道:“這般道理的話,那殺了蘇令之的嫌疑人並非隻有我和賀榕,伍遮和許武清也有嫌疑!”
“對!方才漆黑一片,足夠凶手從對麵走來又走回去。”賀榕比林曈川想的還要更深一層,又解釋道:“況且就算眼下蘇令之出了意外,也不能證明他與章紘的死無關。”
齊舟看了看林曈川,又看了看賀榕,他竟覺得他們說的都有理。
最後隻得無奈看向段景曜。
他心裡清楚,他在這就是起到個證人的作用,斷案還得靠皇城司。
段景曜也不得不承認賀榕說的是對的,殺了章紘的,是林曈川蘇令之賀榕三者中的一人,而害蘇令之的,則除了已經死了的章紘人人都有嫌疑。
“接……”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段景曜的話。
眾人本就提心吊膽,乍一聽見外頭傳來的聲音,不由都愣了神,又聽外頭人喊道:“上舍的飯菜來了,來個弟子把食盒提進去。”
原來是送飯菜的。
齊舟鬆了緊握著的拳頭,一骨
碌站了起來,移開了書案打開了門,怕風太大,又不敢將門開大了,他堪堪隻能探出去半個身子。
“齊祭酒,今日怎麼是您授課?”
“是我,是我。”
“這是食盒,我身上都是濕的就不進去了,還得勞煩齊祭酒拿進去。”
“好好好。”
“這書案怎的在門口呀?好生奇怪!”
“門壞了擋一下,沒什麼事你也去吃飯罷!”還不等對方說話,齊祭酒就把食盒提了進來,立刻關了門,隻是這節骨眼上也不敢再把外來的食盒給各位弟子,萬一食盒裡夾雜了什麼凶器可怎麼好,最後隻把食盒都擺在了門口書案上。
一直望著齊祭酒的伍遮吞了吞口水,語氣懇切:“齊祭酒,給我碗熱湯吧!實在是冷得緊!”
齊舟猶豫了片刻,從食盒裡端出了碗熱粥,用燭光仔仔細細看了會,又用湯匙攪了攪,才端給了伍遮。
眾人注意力都在齊祭酒和伍遮身上時,段景曜看了眼楚昭雲,又看了眼自己的蠟燭。
楚昭雲眨了眨眼,也看了看自己的蠟燭。
她明白了。
蠟燭還剩下不到半截。
也就是說蠟燭還會滅。
如此說……倒是不必提醒齊祭酒提前去補蠟燭,畢竟隻有黑了燭火,妖魔鬼怪才會現行,畢竟信上所寫的賀榕眼下還好端端的坐在原處。
“繼續繼續。”齊舟又回到了段景曜身旁,誰料他說完話也沒人接他的話茬,皇城司這二位好似變得不著急了,他努力
想著方才的事,找到了不合理之處,拋磚引玉道:“有一事實在是難解,蘇令之被害之前為何不呼喊?咱們可是半分動靜都沒聽見。”
楚昭雲解釋道:“方才我看蘇令之的脖子是歪的,應是先被手刀砍暈後被紮了針。”
“……”齊舟絞儘腦汁想出來的問題被楚昭雲一句話就解釋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得又看向段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