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細想,賀榕為什麼要送信給皇城司?他完全可以省了這封信,等皇城司的人第二天趕到,能輕易查出來是賀榕?”
段景曜恍然大悟,能查到眼下,全是因為他和楚昭雲在事發現場這才知曉了賀榕撒謊,從他撒謊才不斷地審問他,才進一步得到了離魂症這個答案。
若是沒有送往皇城司的那封信,恐怕此時的賀榕隻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段景曜思考著楚昭雲的言外之意,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賀榕給皇城司送信,他是想挑釁皇城司,或者說挑釁這個容不下他的世間規則?”
“我也是這般想的,也或許他想走個明路,偽裝成受害者,在皇城司眼皮子底下洗脫自己的嫌疑。不管是什麼可能,有一點毋庸置疑——他渴望展現真實的自己甚至取代原本的賀榕。”
“如此猜測的話,的確不用等太久。”
一個渴望證明自己的人,怎能忍受得了處於黑暗之處無人問津,更何況於本就應黑夜而生的賀榕來說,此時的黑暗更是一種無形的壓迫。
兩人繼續靜等著,而不遠處的白澤正在百無聊賴地往石頭縫裡滴著水。
直到餘富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仔細聽。
起初隻是聽見微弱的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再後來,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歇斯底裡的咒罵。
“搬開石頭。”
“是。”
楚昭雲見著餘富搬開了石頭,不由羨慕段景曜有如此得力的助手,力大
無窮的餘富,還有過目不忘的白澤……想到這,楚昭雲飛速地低聲和白澤說道:“白澤,等閒下來了我有事和你說。”
白澤一愣,看楚昭雲早就移開了眼神,但自家大人還在盯著他。
他……不知道楚姑娘要和他說什麼啊……
“我說!我什麼都說!放我出去!”暗室裡的賀榕仰著頭哀嚎。
“賀榕,你想清楚,若是出來之後再耍什麼花樣,下一次你就沒機會出來了。”
賀榕心裡咯噔一沉,他隻是想從這個暗無天日的洞裡出去,並非是真心想要認罪。眼下聽段景曜這般威脅,他又沉眼看了看貼著他的洞壁,陰冷又潮濕,他再也不想進來了。
不過好在,他還有最後的救命稻草。
咬了咬牙,喊道:“我說實話!放我出去!”
得了段景曜的令,餘富才把賀榕提溜了上來。
若是好生在暗室裡待著,不吃不喝也能待上三五日,這暗室本就是為了審問犯人的,怎會不留氣孔把人憋死?
可是賀榕大喊大叫心浮氣躁,此時此刻已經憋得臉通紅。
到了地上之後,他狼狽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要不是看他身上還有傷,段景曜不會容他歇息。
等他氣喘勻了,段景曜才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得了離魂症?”
“我不知道什麼是離魂症,前幾年我突然就出現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賀榕說得亂七八糟,但幾人都聽懂了。
不過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