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雲附到宋淳兒耳邊低語了幾句,宋淳兒半信半疑道:“就這般直接問嗎?”
“自然是越直接越簡單。”澄清流言原本就是件簡單的事。
楚昭雲說完,便將雅間裡的屏風挪了個位置,躲到了屏風後。
過了一會兒,雅間裡就來了人。
楚昭雲看不見人,隻能聽見聲音。
“胡公子。”宋淳兒攥緊了袖子,又意識到自己太過於緊張,連忙鬆了手。
“宋姑娘,不知宋姑娘今日約我是何事?”
宋淳兒思來想去,她應當信自己的姐妹,若真是虛驚一場她也沒什麼損失,隻當是保護自己。
如此一想,心裡的緊張散了大半,清了清嗓子,她按照楚昭雲教的說辭笑道:“胡公子請坐,今日約胡公子來,是因有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宋姑娘但說無妨。”
“前些日子我聽了些流言,本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可就怕三人成虎……我聽說胡公子曾不止一次說起歡喜我,這可是真的?”
宋淳兒說著話,緊緊盯著男人的臉,隻一瞬,她心裡就有了底。
沒有她以為的羞澀自卑或是慌張無措,男人的臉上隻有些許的意外,似乎沒料到她會直接問出口。
宋淳兒想,她大抵真是入了他的套兒。
未曾得到回答,卻被反問道:“這些流言……宋姑娘可相信?”
宋淳兒一愣,楚昭雲沒教她被反問了怎麼辦,頓了頓,她急中生智又把話拋了回去:“究竟是不是流
言,得聽胡公子一言。”
見男人不說話,宋淳兒又問道:“怎麼?胡公子是有難言之隱嗎?”
男人眼神變得不耐起來,他沒想到自己誤判了宋淳兒,以為她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是個圓滑的性子,不欲與她糾纏,說道:“自然是流言,我未曾說過那般話。”
宋淳兒心裡一沉,卻並不難過,心裡隻想著這戲得演完。
“既然是流言,你我二人說開了也好,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往後再聽到此等流言,你我二人還是得與那傳話人當麵澄清。”
“我也有此意。”男人臉色比方才來時難看了幾分。
宋淳兒故意皮笑肉不笑一聲,虛讓道:“胡公子可要留下用飯?”
男人咬緊了後槽牙,麵對宋淳兒的客氣有禮,他想嘲諷幾句都找不到機會,最後隻憋出了兩個字:“告辭!”
“慢走不送。”宋淳兒目送人離開後,臉上表情放鬆了下來,再一回想近日的懷春心思,隻覺得自己像是失了理智一般。
楚昭雲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安慰道:“彆難過。”
“昭雲,我不難過,剛才問他的時候,我發現我也沒那般喜歡他,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把自己的情緒放大了,隻是以為自己喜歡他罷了。”
“大抵是你關注他後,把他想象得太好了,或許你喜歡的隻是自己想象裡的人。”
“我竟然差點就被騙了!”宋淳兒氣呼呼地拍了拍桌子。
“吃一塹長一智
。”
“昭雲,幸好你懂得多,否則我真要成了滿汴京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