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下楚昭雲一時不知作何反應,隻是盯著狗子看。
顫抖的手剛想伸出來摸摸狗頭,誰知道狗子竟然先移開了眼神,好似在它眼裡完全沒把楚昭雲當回事兒。
狗子抖了抖肥碩的身子,搖了搖頭,從樹後露出了身影。
看也沒看侍衛,徑直就往北走去。
侍衛一愣,語氣有些尷尬:“原來是大將軍養的狗,我還以為是賊人。”
另一侍衛壓低了聲音說道:“這狗才是真真應了狗仗人勢這四個字,不僅不怕人,還目中無人,咱倆可彆招惹它!”
楚昭雲一邊聽著,一邊攏了攏裙角,鑽出了狗洞。
幸好是虛驚一場。
拍了拍衣裳上蹭到的灰塵,打算回衙門想想冊子的事怎麼處理。
隻是才沒走兩步,抬眼看見了一隊人馬。
為首騎馬那人身材魁梧氣勢不凡,難道是正巧撞見了高騫?
楚昭雲直覺不妙,可轉念一想,她眼下在彆院外,就是個路過的路人而已,大將軍也不能為難一個路人吧?
如此想著,楚昭雲也鬆了口氣。
隻要她低頭恭敬些,馬上的人能注意到她?
可她不知道,高騫比她想象的要謹慎得多。
此時此刻的高騫,正焦頭爛額地想著寶哥兒的下落。
收到了消息,他便急匆匆趕了回來。
表妹的事,他一直當作自己的事去辦。
兩人青梅竹馬,原本他是要娶表妹的,可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之時,遇到了一個替兄從軍的女子,女子身份瞞不住之後還是跟著他征戰了半年之久,他心裡也逐漸有了她。
為著她,他隻好負了表妹。
但沒想到表妹對他是兄妹之情多於男女之情,隻衷心祝福他找到了正緣,並不在意他悔婚與否。
心中本就愧疚的他,對表妹更是有求必應。
表妹想生兒子,他便幫她在永齊伯爵府裡瞞天過海,誰知道還沒高興兩天孩子就不見了!
表妹懷疑,是她那惡毒婆母周氏把孩子藏了起來。
一個後宅老婦,能把孩子藏在哪?
更何況在周氏心裡,寶哥兒應當是她的親孫子。
正毫無頭緒之時,高騫抬眼看見了自家彆院外路過的女子。
原本隻是隨意瞥了一眼,但他一想到彆院這處並不是熱鬨地段,平日裡鮮少有人在附近逗留,於是又盯著那女子看了幾眼。
開口向身側人說道:“見青,問問這女子在此作何?”
吳見青立即翻身下馬,朝著楚昭雲喊道:“喂!你是誰,在此作何?”
楚昭雲隻想著低調地和高騫一行人擦肩而過,卻沒想到這人真的注意到了她。
她也不是第一次辦案,自問方才的自己絕對沒有表露出任何心虛或者鬼祟的樣子。
她更加確定了,騎馬的人就是高騫!
隻是眼下她需要應付此事,切不能展露自己對高騫一丁點的怨恨。
“小女路過此地,不知大人有何貴乾?”
“你叫什麼?家在何處?路過此地,從哪來,往哪去?”吳見青一一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