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有事同大人商量,大人先進府吧。”
楚昭雲將人領導了伯爵府的會客廳,解釋道:“我今日告假,問了問大姐姐關於手稿紙上的人。”
“嗯,我來也是為了此事。”
說著話,兩人落座,且各自暗地裡鬆了口氣,慶幸著對方沒有提昨晚的事。
“馮淺玳興許是太子太保馮威的女兒,長慶公爵府一直在汴京城,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兩家查起。”
“嗯。”段景曜低頭應了一聲,他昨夜一夜未眠,在皇城司翻了許多卷宗,才查到手稿上的人隻有馮威和長慶公爵府還能找到,本來想告訴楚昭雲,但現在發現自己有些多餘了。
“大人要跟我商量什麼?”
“我……我也是想說長慶公爵府,老公爺隻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府上也隻有一個孫女,年齡對不上。我今早找皇城司資曆深的老人打聽了,公爵府原來是個有女兒的,病逝之後公爵府上就沒人敢提了。”
“不知道長慶公爵府的人知道什麼內情嗎……”說著話,楚昭雲看了段景曜一眼,“大人,我心裡有個猜測。”
段景曜抬眼看向楚昭雲,正準備洗耳恭聽,又聽見楚昭雲問道:
“不過……大人沒什麼瞞著我的了吧?”
“還有一事,也不是刻意瞞你。”段景曜怕說晚了惹她生氣,連忙加快了語氣說道:“我姐姐有一子,名叫韓祺,平日裡我與他不親厚,其他皇子也以為我跟韓祺沒什麼感情,其實我一直在暗中扶持韓祺,他自己也有足夠的野心,隻是年紀還小,不宜張揚。除了此事,再也沒有其他事瞞著你了。”
“……”這倒是不必說。
奪嫡的事她不想知道……
“大人,你有沒有想過,給先皇後侍疾的人出宮後都病逝了,會不會是陛下震怒讓她們給先皇後陪葬?畢竟大人不止一次說過他二人感情很好。”
“不可能。”段景曜沒有絲毫猶豫便駁了楚昭雲的話,“陛下是個仁慈之人,絕對不可能忍心牽連這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所以,大人不懷疑此事是陛下的手筆。總不能大人認為我娘她們是侍疾過程中染了病才身亡的把?”
“我認識陛下不止十四年,不管是私下裡以姐夫的身份相處,還是朝堂上以君臣的身份相處,都信得過陛下的人品。”
“人一旦有了權力,總是會變的。再者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種事大人知道的還少嗎?”
“陛下不一樣,有了權力的陛下,我不敢說他是不是個多疑的人,但他是個自持之人,心裡也是將天下和百姓擺在第一位,陛下為大盛做了太多太多的事,他喪妻有切身之痛,不會把這種痛苦加之彆人身上。”
聽著段景曜信誓旦旦的話,楚昭雲斂著眉,心裡犯了愁。
“即使我信大人,也不會棄了這個猜測,畢竟除了這個可能性,大人也想不到其他的了吧?”
“……”段景曜一時語塞,他就是因為想不到當年內情是什麼,所以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頭緒。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陛下的人品。
若是他連這都能看錯了,那他這皇城司提舉也沒必要當了。
清了清嗓子,段景曜說道:“眼下一是高沛,二是其他病逝女子的家人,兩邊同時查。”
“對!”楚昭雲一抬眼,猛地撞進了段景曜的眼神中。
兩個人忽然對視,各自下意識想要回避眼神,卻又覺得無緣無故回避眼神更顯心虛。
所以誰也沒移開眼神,硬是對視了許久。
尷尬的氣氛在會客廳中流轉。
最後還是楚昭雲敗下陣來,“走,查案,查案……”
“嗯,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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