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前,楚鶴亭和甄映雪去寧福堂請安。
因著甄映雪自有身孕以來便聞不到丁點兒氣味,現下治好了這毛病,是她有了身孕後第一次來寧福堂。
夫妻二人很是重視,一大早便沐浴更衣來了寧福堂。
秦氏得知後,也帶著楚淑雲和楚寧雲趕到了楚老太太跟前。
起初大家夥也隻是熱熱鬨鬨地聊著年節和甄映雪的身孕,直到甄映雪說到大前日楚昭雲送了孩子一個好大的禮,眾人把話一說,才知道大前日楚昭雲特地去見了她們每一個人。
其餘人也未曾覺得有何不對勁。
隻是楚老太太想起來不久前楚昭雲查到了重要線索一事,又稍加合計,她便察覺——這事不對!
“昭雲可能是替她娘伸冤去了!”
楚老太太一句話,眾人心慌意亂。
秦氏連忙派人套了馬車。
一行人急匆匆往衙門去,連帶著甄映雪也顧不上什麼坐馬車難受的事,她心裡想的隻有楚昭雲的安危。
動靜之大,驚動了歇在美妾院子裡的楚翰。
楚翰聽說全家興師動眾要外出,匆匆追了出來,他聽了秦氏的話,連忙攔著眾人,“多想了!你們多想了!這怎麼可能!”
可惜他攔不住眾人,最後不知被誰推了一把,也上了馬車。
兩架馬車載著永勤伯爵府楚家所有人,浩浩蕩蕩去了衙門。
可楚昭雲並不在衙門。
“母親,這可如何是好!”秦氏急得滿頭汗。
楚老太太定了定心神:“莫慌,莫慌!”
她沉思了片刻,想到了登聞鼓。
“走!去宣德門南街!”
一聲令下,眾人又朝著宣德門南街而去。
果然趕到登聞鼓前的時候,正巧看見楚昭雲在受刑。
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慌慌張張從馬車裡跳了下來。
除了楚翰。
秦氏眼裡登時就湧上了淚,這伸冤還要挨板子!
姑娘家的身體怎麼能承受!
“昭兒!”
楚老太太亦是心裡一咯噔:“昭雲!”
其他人看見楚昭雲躺在長凳上的模樣,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楚昭雲和行刑官吏說了句話,便起身了。
“祖母,母親,你們怎麼來了?”楚昭雲頓了頓,不知如何解釋:“我……”
眼前的場麵,出乎她的意料。
“什麼都不用說了。”楚老太太心疼地看著楚昭雲,她這一大把年紀,平時也刻意疏遠著小輩,自以為心腸早就硬了。
可一看楚昭雲受刑的模樣,她便心中難受得要命,“不用解釋,祖母支持你。隻是祖母實在不忍心看你挨刑,你叫祖母如何和你外祖父交代?”
“祖母放心,我受得住。”
秦氏用帕子遮著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問道:“你如何受得住?”
“母親放心,這板子不包鐵皮也沒有倒勾,就是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