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雲隻挑著最近三個月的賬本看。
年節剛過,高家各大酒樓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她快速地翻了一遍賬本,隻有一人的賬本有問題。
這人卻不是葛林。
“我看了這三個月來的賬,有一本假賬。”楚昭雲舉著賬本,看高聰和高慧都沒有伸手接,她便把賬本遞給了劉賬房。
在諸多賬房之中,劉賬房應是最有威信的一位。
劉賬房還未看賬本,就憑著字跡認出了出自何人:“這是張賬房的賬本。”
“我……”張賬房有些慌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隻是聽令行事罷了!
其他賬房先生們也紛紛圍在了劉賬房身邊,和他一起看著賬本。
“這賬果然有問題!”
“這個月,盈利八百兩,最後卻寫成了盈利八十兩。”
“你再看冬月也是,也有五百兩不翼而飛!”
其中和張賬房私交甚好的一人更是氣憤,直言道:“你糊塗啊,當了這麼多年賬房,怎的做起了假賬!”
高慧冷哼一聲:“若是我沒記錯,張賬房負責的是大哥手下的幾家酒樓吧?”
她也不著急把這件事和高聰扯上關係,隻對著高聰說道:“大哥手下的人貪了高家的銀子,大哥可知道?也不必再問了,直接把張賬房和賬本一起送到衙門去,也不知道他貪了多少銀子,恐怕不止三個月……偷了這般大的數額,必得讓衙門砍了他的頭!”
還不等高聰說什麼,一聽砍頭,張賬房立馬慌了神。
他急不可耐自辯道:“我我我沒有貪銀子,這賬是大公子讓我記的啊,從前年開始,大公子就叫我把手下兩家酒樓盈利的銀子移到大公子的私賬上,我以為老爺和府上知道這事……”
高聰咬牙切齒。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的手下之人就不如高慧的手下衷心?
隻是口頭恐嚇,張賬房便招了個一乾二淨。
那葛林可是什麼都不說!
人和人的差距怎的這樣大!
不過氣歸氣,張賬房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此事也不是假賬,隻是父親給我銀子花罷了,父親知道的這件事。”
“大哥說的此事,我為何不曾聽父親提起?更何況給銀子就給銀子,何苦遮遮掩掩從酒樓的賬上走?”高慧心裡堵了一口氣,高聰這般說,真是好一個死無對證!
“還不是你日日嚷著要一碗水端平?父親偏疼我,也不好多給我銀子花,還不都是叫你鬨的!”
“!”
高慧仿佛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能將酒樓經營好,所以日日要求父親一碗水端平,都是高家的兒女,豈能因為男女之分就厚此薄彼?
因著她給高家賺了不少銀子,父親也逐漸放下了心裡的成見,在她和高聰之間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可眼下,這話卻成了高聰狡辯的話術。
真真是可氣!
“大哥還真是做什麼都有理由啊……嗬嗬……往日之事可以不追究,隻是日後公賬和私賬必須得分開!”
高聰也不接高慧的話,隻追問著楚昭雲:“葛林的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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