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沅睜開泛紅的雙眼,“師兄,我自到了東秦,總覺得自己如斷線風箏一般,被風裹著四處亂轉,我停不下來,也不知道停在何處,我很怕。我時常夢見回到阿娘身邊,她牽著我的手,我才安下心來,若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牽著他,就如阿娘牽著我一般,就不會四處亂轉,就能停下來。”
她越說,淚水滾落得越凶,“我想要孩子,是因為孩子能讓我安下心,讓我的人生有落腳之處。”
聞春和聽夏背過身去,偷偷擦去眼淚。
祁淵眸底也泛了紅,他俯下身去,吻著陸芷沅濡濕的眼簾,低低道:“你會有孩子的,會有我們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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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祁淵沒有急著進宮處置國事,而是陪著陸芷沅用過早膳,再三叮囑她不可傷心後才出門。
他走後,陸芷沅去同楚珮容說了一聲,也跟著出門。
她到底不死心,去找了三個郎中診脈,都說她沒有懷孕,她才黯然回到王府。
她一進王府大門,一個小丫鬟就迎了過來,“華側妃,杜縣的顧姑娘來了,此刻在王妃那裡。”
“阿澄!”
陸芷沅一掃沮喪的心緒,忙忙往清輝院趕去。
她剛走進院門,就聽到裡頭傳來歡快的笑聲,隱隱還有蘭氏的聲音。
“你們在聊什麼這般高興?”陸芷沅笑著走進去。
正屋裡坐著楚珮容,蘭氏,向菱和顧月澄。
顧月澄起來向她行禮。
楚珮容笑道:“你可算回來了,阿澄親自送喜帖來給我們。”
“喜帖?”陸芷沅詫異地看著顧月澄緋紅的臉頰,頓時醒悟過來,“阿澄要和葉郎中成親了麼?”
顧月澄雙手給陸芷沅奉上一份燙金的喜帖,含羞道:“八月初二,臣女和師兄在杜縣擺喜宴,還望華側妃能去吃杯喜酒。”
陸芷沅雙手接過,歡喜道:“等你們這杯喜酒等了幾個月,我是一定要去的。”
絲雨捧著幾匹紅綢綠緞進來,楚珮容對蘭氏道:“師娘,您幫看看,哪些做喜服好。”
絲雨把布料送到蘭氏跟前,讓她細看。
楚珮容向不解的陸芷沅解釋:“顧縣令說不請殿下,免得被人他想對殿下獻殷勤,阿澄若要請我們,就自己送喜帖過來。我方才問了阿澄喜宴事宜,顧縣令說縣衙時下艱難,喜宴從簡,阿澄的喜服也從簡。我尋思府中有很多布料,就想著給阿澄做身嫁衣,也算我們的心意。”
陸芷沅笑道:“王妃想得甚是周到。顧縣令的顧慮也是對的,雖說東秦禮製妃嬪薨逝百日後,六品以下不在上陽的官員可宴飲,但還是不宜張揚,且他的心思又用在百姓上,難免顧及不了這麼多。有王妃幫忙,阿澄會風風光光出嫁的。”
顧月澄感激地向楚珮容躬身,“有王妃幫臣女打點,臣女倍感榮幸。”
楚珮容笑道:“你不用同我客氣,我是喜歡你,把你看作和阿羽一般。”
提到關羽舒,陸芷沅道:“請個人去把阿羽叫來,她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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