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沅未曾注意關羽舒,她看完上麵那份收益的文書,接著看另一份。
王略在旁邊說道:“這是關於彩瓷的計劃。下官在東北時,曾去走訪過幾次,兩地邊民中,普通百姓對杯盞碗碟有興趣,而富庶之家對擺飾之物更有興趣,下官想著,日後我們經營彩瓷時,或許可以在擺飾之物上調高價格。”
“這個想法不錯,晚點我再想想,可還有沒有補充。”陸芷沅道。
外頭傳來了祁淵的聲音,三人都站起來。
祁淵係著護腕,脖子處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濕,鬢角處也還有汗意。
陸芷沅過去用錦帕給他擦汗,“怎麼弄得這一身的汗。”
祁淵讓王略和關羽舒坐下,對陸芷沅道:“在校場和他們過了幾招,痛快。”
陸芷沅道:“快去沐浴更衣,不然汗水縮回去,可不是鬨著玩的。”
“好。”祁淵笑著應道,他讓王略稍等,便去沐浴更衣,陸芷沅跟著去幫忙。
他們走後,雖有長平和聞春聽夏還在,關羽舒也不想留在書房中,她起身要出去,王略叫住她,“聽聞關姑娘在漠北呆過?”
“呆過幾年。”
“不知關姑娘在漠北時,可有見過彩瓷?”
陸芷沅和祁淵走到廊下,聽到書房中的說話聲,陸芷沅笑道:“王大人滿心滿眼都是公事。”
潛思堂離墨韻堂近,兩人往潛思堂去。
“王略做事,是癡的那種。很多有大成就者,做事都癡的。”祁淵道。
他們到潛思堂的時候,長風已經備好沐浴的水,祁淵自去沐浴,陸芷沅去給他拿衣裳。
因王略在等著,祁淵很快就沐浴出來。
穿衣的時候,祁淵對她說道:“李懷山托人給你帶了一筐龍眼還有一些泥塑小玩意,我已讓人送到倚翠居。”
陸芷沅道:“李將軍也不用如此客氣,他守護互市的安危,互市收益分給他,也是應當的。他是武將,年前我已收了一次他的禮,再收怕有閒話。”
“他們給你,你就收著,不然他們覺得你不把他們當自己人,他們知道規矩,不會送僭越之物。”
祁淵說著,陡然冷笑了一聲,“彆人送點果子玩意給你,你還要瞻前顧後,趙濂出去了不到兩個月,在所到的州府就收了近百件珍奇異寶,他的貪,無出其右。楚魏在開始時,都是兢兢業業為朝廷辦事,他剛開始就中飽私囊,還妄圖爬上高位。”
陸芷沅給他重新綰髻,“趙濂去了這一個多月,就隻開始給趙雪櫻寫了封信,後麵都沒有了,他可有寫信給你?”
校事盯著趙雪櫻,她往來的書信,校事都會查看。
“每到一個州府他都會寫信給父皇和我,寫給我的信中都會提起趙雪櫻,暗示我要和趙雪櫻親近。他是覺得我愚昧無知,還是沒有見過女子,我會同趙雪櫻那種人親近,笑話。”
“趙雪櫻寄了三封信給趙濂,說如何被王妃和我欺負,在府中過得甚是委屈,想來趙濂在信中暗示你與趙雪櫻親近,就是因為趙雪櫻的信。”陸芷沅給他戴上祥雲金冠,對著鏡子扶正,再插上金簪。
“待楚魏被壓下,趙雪櫻也就不用在我的王府受委屈了。”祁淵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