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吵架,殿下昨夜怎會在沐香軒看了一夜的佛經?”長林詫異。
長風還未說話,裡頭祁淵就叫起來:“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大熱天的讓本王喝熱茶。”
長林錯愕,“殿下不是說早起要喝熱茶,方是保養之道嗎?”
長風反應快,很快就去把熱茶端出來,換了一盞涼茶進去。
祁淵剛喝了一口,又吐出來:“這茶這般涼,一點茶味都沒有,你們沒有沏過茶嗎?”
長風要過來端茶去換。
祁淵不耐煩道:“算了,不喝了,進宮。”
到了府門口,他更鬱悶了。
前麵陸芷沅帶著莊宜剛要上馬車,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高興的事,莊宜咯咯直笑,陸芷沅也用錦帕掩嘴輕笑著,她們的馬車走遠,還聽到莊宜的笑聲。
祁淵黑著臉上了馬車,又探出頭,瞪著那幾個看門的小廝,“地上這麼臟,你們沒看到嗎?一天天地就知道閒著說笑,還不打掃乾淨。”
“是是是,小人這就掃。”領頭的小廝道。
有個小廝看祁淵的馬車走遠,方委屈道:“這地上的石磚擦得都能當鏡子了,哪裡臟了。”
領頭的小廝從門房拿出掃帚,“主子說臟就是臟,重新掃一次就好了,哪那麼多話?”
陸芷沅確實和莊宜說得高興。
因為楚珮容聽說南越來人了,讓陸芷沅中午請南越的師兄用午膳。陸芷沅和莊宜商量著中午在哪裡請客,吃什麼菜,莊宜推薦了一堆自己喜歡吃的菜,被陸芷沅揶揄假公濟私,莊宜說她這個詞用得不對,兩人一邊爭辯一邊笑著,哪裡注意後邊一肚子怨氣的祁淵。
她們來到書院後,莊宜去了學堂聽張珂講學,陸芷沅到旁邊的廂房,和徐楚吃茶聊天。
“昨日我聽到有些人在偷偷談論東秦的楚丞相,言談間皆是忿忿之語,陸郎中從東秦回去後,偶爾談起楚丞相,也說他霸道至極,獨斷專權。外戚專政,是朝廷的沉屙痼疾,東秦的陛下和晉王殿下,怎不早些除去?”徐楚問道。
他們所在的廂房,前後都開著窗,前邊可以隱隱聽到學堂中先生講學的聲音,後麵是書院的園子。
陸芷沅道:“那時我們在書院時,先生就說過,東秦的賀氏王朝,是靠楚魏扶持起來的。他們既扶持起一個王朝,根基自然大,要除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徐楚左右看無人,壓低了聲音:“昨日我還聽到,丞相作惡多端,兒子死得極為難堪,是用藥……,他們說這是報應。”
陸芷沅一怔。
楊易和楚欽他們是晌午時到的書院,怎麼書院的人就知道楚成敬的兒子如何死的?
她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你昨日是什麼時候聽到這些話的?”
“下午啊,那會子我們陪陛下和葉師伯到園子走動,幾個居士躲在樹後議論,我就聽到了。”
果然!
這應該是祁淵讓人放出來的消息。
楚成敬昨日撕了奏章,又想陷害祁淵,企圖蒙蔽外人。
祁淵就以牙還牙,讓人把楚冠輝死的真相說出去。
年紀輕輕就因用藥死在青樓女子的身上,可是世家之辱,但凡是有點臉麵的人家,都羞於與此沾上關係,更不會說幫楚成敬父子分辨。
祁淵這是把楚成敬往孤立無援的絕境中,又狠狠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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